濺了一地水,她扭身栓門。
傅氏跟陸恒一時無言。
過一會兒,傅氏失笑,“得了,我要再幫你說話,窈兒大概連我都要恨了,你自己想明白吧。”
陸恒交握着手指,嗓音壓低,“她幼時差點被人推海裡淹死您知曉嗎?”
傅氏神色凜住,少頃悄聲道,“你道我為何千裡迢迢來找餘家父子?還不就是為着這兒,我問了餘家老爺子,他說那害窈兒的老婆子後來再也沒出現在江都,一個人豈會莫名其妙消失,我是想帶餘家父子回京,沒準這婆子就在京裡。”
陸恒說,“約是和陳家有關。”
隻是他不清楚陳家殺餘晚媱的動機是什麼,陳顧兩家在十幾年前應沒有恩怨。
傅氏笑起,“你和我想到一塊去了,不過也不能冤枉了人家,找到那婆子就真相大白了。”
傅氏手指着他的臉,“這底下丫頭婆子都看着,你這臉上巴掌印子不能總這麼頂着,埋待的很。”
她挪身進屋,餘晚媱在給歲歲換小衣,霜秋擰幹毛巾敷着歲歲額頭,藥箱在床底下,她沖霜秋道,“把藥箱裡的玉肌膏拿給瑾瑜。”
餘晚媱微别臉,放歲歲躺好,青白着面未置一詞。
霜秋拿了玉肌膏出去給陸恒。
傅氏在床沿邊坐下,伸手貼着歲歲面頰,燒退了,小嘴在夢裡還沒個停的,唔着出聲,這還不會說話,不然以後大了指定是個話唠。
“瑾瑜剛剛說的,你聽到了吧?”傅氏彎着眼問餘晚媱。
霜秋本欲進門,聽着這聲,忙把門合上。
餘晚媱默然。
傅氏探手撫摸着她的長發,“你總是有什麼話悶在心裡,母親也不知道你的想法,想幫你也幫不了。”
餘晚媱擡起眸沖她笑,“母親,我高攀不起他,您看不出來嗎?”
傅氏一懵,“這叫什麼話?我隻是想試試他的真心,誠然他說話不好聽,但他也說了想娶你不是因你身份地位變化。”
歲歲嘴邊流了點口水,餘晚媱捏着帕子揩去,溫溫的問着,“母親有被人鄙夷過嗎?”
傅氏沒有被人鄙夷過,傅家是書香門第,傅氏的父親在朝中德高望重,聖人都要尊稱他先生,她是傅家嫡女,集萬千寵愛長大,走哪兒都是衆星拱月,所有人都捧着她,丈夫是英國公,她的一生都會被其他人仰望。
“我嫁給他時,是商婦,他認為我低賤,”餘晚媱淡然道。
傅氏瞪圓了眼睛,良晌沉歎,“士農工商,祖祖輩輩延續至今,不說他,平心而論若你哥哥明淵娶一個商戶,我也會考量的。”
餘晚媱緩慢點頭,“我并不怨他,我隻是受夠了。”
傅氏自知再勸也無用,笑說,“母親再不說他了,你晚上還跟着餘老爺子出攤嗎?”
餘晚媱頓時翹唇道,“去的,爹說攢夠了盤纏就走,晚間人多,我給他搭把手。”
傅氏噗嗤笑,“不是母親說,等到了杭州,你可不能跟着他們在街頭亂跑了。”
餘晚媱很善解人意,“我省得。”
她心裡明白,仕宦門第高貴,她被傅氏認回英國公府的那一刻,她已不再是小小的商戶女,她不能任意妄為,事事都要顧及英國公府的顔面,現下她可能還會有抵觸的想法,也許經年以後,她在和那些貴女夫人相處中,也會慢慢變得如同陸恒一樣。
認為抛頭露面、當街買賣是可恥的。
但她無暇想以後,至少現在,她并不覺得這些可恥。
——
陸恒塗抹了玉肌膏,下午紅腫消去。
黃昏時,餘雪晨理好了挑擔,進屋準備喝口水就走。
陸恒叫住他,“顧姑娘還跟着去?”
餘雪晨笑說道,“小媱要去,她手藝好,想幫襯我們。”
陸恒拍拍他肩膀,“你昨兒累一天了,我看你沒睡幾個時辰,不如你傍晚别去上攤了,我來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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