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一真人心下駭然,不由道:“當真?”
他再不濟,先前也能瞧出那打更人的厲害,此城一旦落日過後,更是鬼氣森森,他有幾分顧慮,才會前幾日出了城去,沒想到中途遇到幾個崆峒派的道人,說起桐城一事,錯過了和孔寒約定好的時間地點,沒想到,孔寒竟自己回了城,隐匿城中,心心念念着要捉“趕屍人”。
孔寒答道:“千真萬确!”又一瞥木離,“木道友是玄天峰掌門,修為了得!”
太一真人雖是半信半疑,但依舊抱拳道:“多謝木道友。”臉上也多了幾分恭敬,“道友方才之問,道宗在此界興盛,多是始于天師的緣故。”
木離:“天師?”又是何人?
太一真人點頭,四下環顧,“巷口恰有一處茶寮,此事須得從頭說起,請道友移步。”
木離因心中尚有諸多疑問,便随了他往茶寮入座,待到一壺茶,一小盤榛子擺上木幾,太一真人擡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木離喝過一口茶,客氣道:“真人請講。”
太一真人:“道友可否聽說過梓蕪山一派掌門謝掌門,玉樓道君,謝燼淵?”
木離将茶盞穩穩當當地放回了木幾,笑了半聲:“略有耳聞。”
青檀看了她一眼,并未說話,面色卻是沉了下來。
孔寒則伸手摸了盤子裡的一顆榛子往嘴裡送。
太一真人莫名感覺桌上氣氛凝滞了一瞬,隻得幹笑一聲,往下說道:“道友自昆侖山來,想來自是曉得謝掌門。貧道聽聞,這百年之前,便是玉樓道君最先到了此界開宗立派,并且奉旨進宮,為當年将将即位的英宗皇帝奉為天師,自此道宗在各處逐漸興盛,道人不絕……不過謝燼淵作天師作了沒幾年,昭元九年,便又不作了。”
木離心中掀起驚濤駭浪,謝燼淵是個将宗令、道義刻在骨子裡的人,執掌梓蕪數百年,從不偭規越矩,道宗不問俗世,更以侍奉人間君主為禍根。
試問道人不老不衰,禦器修法,豈是尋常人可及,哪怕是‘受命于天’的君王,也不過是肉身凡胎,百年作古。
道人入凡塵,道心若是不定,便是颠倒乾坤的危險。
她壓下驚訝,臉上雲淡風輕道:“為何又不作天師了?”
太一真人歎了一口氣:“昭元九年,王都先有大震,城中内外上千居民流離失所,城外祁水又遇幹旱,旱了大半年,民不聊生,都說是妖孽現世,天方有異象,英宗便讓天師作法祈求風調雨順,又為了黎民蒼生,斬殺妖孽。天師便離開了王都,前去妖魔聚集處的三屍門。”
木離聲音微冷:“哦?三屍門?謝燼淵去了三屍門?”
“正是,他一去便解了王都異象。”太一真人慨歎說,“玉樓道君不愧當世劍宗第一劍,聽聞他曾三入三屍門,穿行于絕情谷底,烈火之淵,每一回都能将百鬼、萬妖斬于玄光劍下。”
“為何三入三屍門?”木離問道。
太一真人疑惑地擡眼看她一眼,見她一雙長眉蹙攏,桃花眼含光,滿是探尋,似乎是真不知曉此事。
他答道:“第一回是昭元九年,自是為了蒼生,第二回是穆宗在世,昭同十六年,而這第三回就是去年。”
一旁的青檀忽而開口道:“後兩回是為何,也是為了蒼生?”
太一真人颔首說:“自是如此,三屍門妖孽聚集,道宗以除妖降魔為己任。”他頓了頓又道,“不過……也有人說,玉樓道君是為了絕情花。絕情花三十年才生一朵,可解百毒,錯過了一朵,便要再等三十年。”
木離眉心一跳,轉過眼正對上青檀詫異的神色。
她垂眼低聲笑了一聲。
若真是如此,劉紫鹜能夠解了魔毒,恢複如初,想來……也有此緣故。
一百年虛度,她醒來以後,物是人非,可腦中卻也曾閃過種種念頭。
謝燼淵,謝燼淵這一百年來過得好不好。
沒了她,謝燼淵究竟好不好。
可如今想來,沒了她的一百年,謝燼淵依舊是劍宗第一劍,甚而醉心名利。
三顧絕情谷底,斬妖降魔,而劉紫鹜業已恢複如初。
木離于是又“哈哈”笑了兩聲。
太一真人一驚:“可是貧道哪裡說得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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