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還早,恩澤寺建在雲台山的頂峰,夏日的天氣多晴朗,此時候還可以平視翻滾湧動的雲海,日出時分金光普照在寺廟裡,眼前之景綽約無比,讓人忘卻紅塵,幡然醒悟生命的渺小。
等到太陽完整浮出雲海,何安瑭回過神,左腳跨過門檻,左進到佛像前,接過小僧手裡的三支香舉到眉毛的高度,便開始作揖,一旁的僧人誦念佛經,鄙棄人們身上的世俗惡味。
而後,小僧遞過一旁的簽筒,何安瑭聞着清新淡雅的檀香,阖上眼睑,便開始搖簽,“啪”的一聲,竹簽掉在了地上,她把簽筒遞回小僧,彎腰拾起剛剛掉出來的簽子,微微颔首便向後院走去。
恩澤寺的院子不算小,但院中的幾棵菩提樹碩大無比,樹幹底部盤虬卧龍,菩提樹旁放着一石桌和四個石凳,便讓院子看起來更小了。
何安瑭站定在樹下,涼風吹起她的發絲繞過精緻的臉龐,卻襯得她眉目更加清冷。聽着身後輕微的腳步聲,她轉過頭合掌身子下躬,頭微微下低,道了聲“師父。”
夢參師父停下腳步,雙手合十,算是回禮,“施主請坐。”
兩人坐下,何安瑭便把手中的竹簽遞給了主持,夢參眼眸清澈空明,不含雜質,他凝視了幾秒,目光含笑着落在她身上,“施主近來可有為情所困?”
何安瑭微微皺眉,搖搖頭。
他又追問:“那可有什麼人對施主表露過心緒?”
何安瑭莫名想起了Amos那雙狹眸看着她時的偏執和深情,但她眼神中的淡定隻是動搖了一下,瞬間就恢複了一貫的清冷淡漠。
見她神情松動,夢參師父抿了一口茶,茶面的漣漪蕩破了他原本慈善的面容,他把竹簽輕放在桌上,擡頭時眼裡的清澈不變一分,“施主可知這簽上所言為何意?”
何安瑭沉沉地看了一眼他,沒有言語,她已經大緻猜到是哪方面的話,不過她向來不信天命,更不在乎“神明”的箴言。
“情愛難免,開始時名響山河,卻得緣比紙薄,情字成錯,落得個相思無果,兩手空空。”
聽到前半句她隻是冷嗤一聲,後半句她便直接笑出聲來,眉目裡波光潋滟,迷離又蕩漾,且不說她會不會動心,就算遇到了,她也覺得自己是不會輕言放棄之人,沒有什麼可以阻擋她。
“勞煩主持費心了,人生不過三萬天,隻修今生無來世。蜉蝣僅争一朝夕,何必躊躇不敢前。”
留下這句話她呷了一口茶,便微微颔首向外走去。
夢參師父輕笑着搖頭,年輕人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不必急于一時下定論。靜坐一些時刻,他側眸看着下山路上肆意的背影,面色漠然如雪。
——
夜晚,機場的人不是很多,一個東方女子穿着梅染色的上衣搭配青綠山水畫下裙,在多是通勤風的機場裡單是看着,就覺得賞心悅目。
何安瑭駐足在原地,眼尾輕翹,妩媚又動人,但眼下淡淡的烏青讓她看起來有些疲憊。時間很趕,她這些天将國内的事情解決完确實花了不少精力。
何安瑭的父親為她安排好了接待的人,是他的一位合作夥伴,她張望了一下并沒有見到類似的人,便站在原地準備發消息問問,蓦然一個消息彈了出來:【擡頭】。
她舉目間就看到一個身材挺拔的男人,西裝革履,領口解開了兩粒扣子,微微露出性感的鎖骨,他見她擡頭,深沉的眸底隐約浮現出适意的歡笑,這更襯得他的五官輪廓線條分明卻減少了攻擊力。
不知道怎麼的,她就直勾勾地盯着他。
Amos目光流轉如水,越過隔着的過道,邁步緩緩走過來。
何安瑭凝目瞧着他,眼神中隐含着探尋之意,不過須臾便美目流盼,輕聲打了聲招呼,“Mr.de。”
“好久不見,你的父親委托我照顧你一段時間,走吧,我幫你拿東西。”
她道了聲“麻煩了。”便将唯一的一個小皮箱交給了他。
上了車,何安瑭向開車的司機報了一個地方,話音還未落下,男人便開口;“不如先去我家休息吧,這麼晚了,你的公寓應該還需要收拾,明天一早我再送你回去。”
何安瑭猶豫了幾秒,他便繼續說道:“你的公寓是我幫忙選的,離學校近,但是你來的太趕,還沒收拾妥帖,暫且去我家。”
“那謝謝了。”何安瑭有些勞累地打了個哈欠,不再推辭。
“你以後可以叫我江甯棣,我的中文名。”江甯棣向犯困的女孩蓋了張毛毯到她腿上,目光深邃,含情凝睇。
她再一次道過謝,隻不過穿到男人耳裡有些刺耳,他也再度開口,“以後我們之間不必言謝,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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