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簾門被放下時,帳内的光線就有些昏暗。
時文修低頭垂目立在他跟前,手指忍不住悄然蜷縮。
帳内在令人壓抑的一段阒寂後,傳來他輕寒的聲音。
“敢公然違背本王命令的,這些年來,你是第一個。”
他說話從來都是平靜淡然的,此刻比往日寒了幾分的語氣,無疑昭示他情緒有些不善了。
時文修也不敢吭聲,默默低頭挨着訓。
隔着桌案,他黑漆漆的眼挾着鋒銳,壓迫性的落在她身上。
“何故違命?擡起眼,看着本王說。”
不容置疑的命令讓她不能再繼續保持沉默,在細顫了手指後,她不得不壓着恐慌擡了眸來。
案後的人冷冷的看着她,不見了往日的溫度。
她在緊咬了下唇後,還是鼓起勇氣,輕顫着眸光對上他懾人的深眸。
“主子爺,我不是想違命,隻是……隻是我不能應您的命,因為我沒法将自己輕易給予出去。對不起主子爺,我可以應您任何事,再難再苦都都不懼,唯獨此事……我真的做不到。”
他一直看着她,看她明明懼怕,卻還是堅持說出他不喜的話。她嗫嚅的話很輕,輕至不仔細分辨,幾乎無法聽清的地步。可又似很重,重至哪怕她哪怕雙瞳含着微光,就算聲顫的不連音,也要在他威勢的逼迫下,堅持将話當着他的面道明。
他本該心生譏诮的,她何等身份豈不自知,又何必在此假裝矜持惺惺作态?可在觸及她那雙泛着微光的烏眸時,他竟很難對她升起惡感。
閉眸緩和少許,他睜眼看向她,沉聲吩咐:“過來。”
這話入耳頓時激起她那日的回憶。
短暫的無措後,她全程低着眼沒敢看他,隻硬着頭皮往案前的方向象征性的小步移了下。
案後的人眸光微滞,不着痕迹的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番,似有些詫異她包天的膽子,敢當着他的面陽奉陰違。
她并非不知自己這般公然違命不妥,發号施令慣了的人,豈能容人接二連三的忤逆?可是她又實在不敢過去。
他的親近讓她怕,又慌。
“主子爺,我念讀文章給您聽罷。”
唯恐對方發作,她将功補過般率先開口,語氣讨好又不安。可此話過後,帳内卻是令人窒息的沉默,連空氣都好似變得稀薄起來,讓人喘不上氣來。
她有些不敢正對他射來的目光,就微微僵硬着臉,轉向放書的矮架子方向,似是專注找着要讀的書。
“找到了嗎?”
案後人冷不丁的問聲讓她蓦的回過神來:“我這就去找。”
“不必了。”他自她慌亂的面上收回目光,垂目慢慢轉着玉扳指,輕描淡寫道:“此次出征,本王并未攜帶任何骈文。你背罷。”
她半張了口,如遭雷轟電掣。
背……書?!
“就《般若波羅蜜多心經》罷。”不給她推脫的機會,他就直截了當丢出了書目。語罷,他阖了眸微朝後靠在椅背上,整個人放松下來,似隻等聽她背書解壓了。
時文修整個處于淩亂中。
她開始拼命回憶心經的内容,觀自在菩薩,行深,行深……後面是什麼?腦海裡的那篇心經,好似除了開頭那幾個字,後面内容都憑空消失了,幹淨的連抹灰都不留。感覺就像,曾念了那麼多遍的心經,好似都念進了狗肚子裡!
她此刻竟連第一句都想不起來!
帳内長久的寂靜無聲,似讓案後之人等的有些不耐,搭在扶手上的指骨敲了幾下。
“主子爺,我,我給你說個書聽吧。”
在他出聲訓斥之前,她急中生智的提議道。可說完之後,她突然覺得自己的提議很有道理,那骈文有什麼可聽的,文绉绉的語言也晦澀,哪有故事聽起來生動有趣呢?
這般一想她頓時一掃之前頹然窘迫,來了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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