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黃昏之時,計寒找來,那牙人正在原地等着,一見計寒便眉開眼笑,将計寒拉到偏巷無人處。計寒問他是什麼任務。他這回倒毫不隐瞞,一五一十地道來。有人想要郎家族譜,可翻遍了郞州城都沒有找到,那族譜多半是在郎家舊宅,可是誰也不敢進去,進去的也會被吓出來。
“為什麼會有人要一本族譜?”嘴上問着這句,計寒心裡想的卻是那布陣者口中所說的血債,和路人說的郎家滅門之事。難道那血債與這本族譜有關?那滅門慘案,莫非與要這本族譜的人有關?那人要這本族譜,又是為了什麼?
那牙人搖了搖頭,“出錢的是大爺,至于其餘的,也不是我們該管的。”
“若是東西不在裡面呢?”
“拿不到郎家族譜,自然是一分一毫也得不到。”那牙人眼中難免露出失望,但轉念一想,卻又笑了,“你想他們找遍郞州城都找不到,東西十有八九就是在郎家舊宅。”
計寒不置可否。
那牙人神色緊張起來,“怎麼,你不願接下這樁任務?”他
急急說道,“你若再想找其他酬勞高的任務,一時半會兒可找不出來。那王膽大見不到銀子,可是打死都不會開口的。”
計寒思考了半刻,答道:“可以一試。”
過不多時,計寒站在郎家舊宅外。進入院中,依然是鬼影憧憧。但片刻之後,昏昏鬼霧乍然消散,星光月華灑落下來,照進這多年不見天日的舊院之中。塵灰厚蓋,殘破潦倒,仿佛這十五年來,再無一人來過。可前一刻的鬼陣又是何人所布?這荒敗的景象,莫非是想讓見到的人以為,這院中隻會出現飄忽無定的鬼魂?
“閣下若要與我們為敵,還請三思。”那布陣者所言猶在耳畔。計寒此來,本就隻是一試。成也可,不成也罷。他并不是非要攪入這亂局之中,更不想招惹上太陰一門。卻不承想,太陰門竟會放行。這太陰門莫非知道有人在找郎家族譜,因而故意放行?
這一盤棋局,博弈者究竟是誰?計寒偶然入局,成了棋盤中的一顆卒子,又将牽引怎樣的變化?
雲迷霧罩,撲朔迷離,但這些謎團不過在計寒腦海中一閃而過。半生虛度,光陰荒廢,隻為追尋無回之城。到如今,他又怎會管無關之人是與非?
計寒在舊宅深處一間房内找到暗格,從中取出似乎存放多時的郎家族譜。回到牙行,将族譜交給那牙人,那牙人卻說,酬勞明日方能給。二人約定明日上午,那牙人将酬勞如數付給計寒。
計寒回到歸無處家,米忘與歸無處也正好回來。計寒未問一句,米忘已将二人這一日的經曆絮絮叨叨講來。如今三人之中,也隻有米忘時常說話,為這舊宅增添一點人氣。
今日米忘與歸無處問了許多人,依然未有線索。隻有兩個年紀小的乞丐,聽了他們的問話,其中一個說:“我好像見到她跟人走了。”
另一個嘲笑他道:“大半夜的,你肯定是見鬼了。”
那第一個還不服氣,反駁道:“王膽大也這樣說。”
“王膽大見鬼你也信?”另一人哈哈大笑。
歸無處急忙問那乞丐當時情形,可那乞丐卻說他隻遠遠地看見,影影綽綽的看不清楚,問到後來,連那乞丐自己也不确定是真實還是幻覺。歸無處越是追問,他越是記不清楚。
那青樓的龜公說青娘跟着判官走了,這乞丐又說見到她跟人走。青娘或許真的沒死。
“明日我正要去找王膽大。”計寒心下斟酌片刻,說出此話
。
歸無處猛地擡頭看他,“你也相信她沒死?”
計寒點了點頭。歸無處不由笑了起來,仿佛已經确定她果真活着。米忘也不由跟着笑了,仿佛這幾日的愁雲已經煙消雲散。但若細想下去,真的就能确定青娘安然無恙嗎?
“方才倒碰上了李單槍。”米忘閑聊般地說起,“他好像剛跟人打鬥了一場。我們和他倒是有緣,幾次三番地碰上。”
歸無處不容自己細想下去,勉強提起興趣問米忘:“你說的是那提長槍的青年?”
米忘點了點頭,見歸無處難得有了興趣,便把當年東風宴上遇上李單槍,以及五年後因護送牧九天又偶遇他的事說與歸無處聽。
在這樣的漫漫長夜裡,将心神付與這樣一些無關瑣事,倒不失為熬過長夜的好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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