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無數次地想象過尤萊亞會與之締結婚約的對象。
他們還是搭檔的時候——當然,現在也是,隻是那時要更純粹些——他的助手以理所當然的語氣提起這個話題,默認自己會和一個素未謀面的陌生女人攜手渡過餘生。
這很正常,他們早先一同參加過他妹妹的婚禮,結果反倒是兄長至今未曾婚娶,就算是論及過往的戰争經曆也拖得太久了些。
尤萊亞對此的解釋是想等更穩定了再成家。哦,偵探當時面無表情地想,隻是沒遇到合适的那位罷了。
尤萊亞·摩斯坦未來的妻子會是什麼樣的人?
盡管本人說從來沒有考慮過喜歡的類型,憑克萊爾作為咨詢偵探的洞察力和閱曆,大緻拼湊出那幅光景也不成問題。
美麗,溫良,足以激發出男人保護欲的同時又能将家中一切打理得井井有條。他們會有不少共同話題,比如醫療方面的經驗,比如她同為軍官的父親。
他無論如何也不會去參加他們的婚禮,沒有原因,沒有禮物,也許會托人捎去一聲問候,但至多如此。
可就算這樣,她還是會住進尤萊亞位于西區某條街道尾巷的家——不,那裡不适合同住,所以更大的可能是購下一處更寬敞的新居。
尤萊亞和他隻剩下工作上的交集,除此之外的時間都傾斜給自己的家庭,然後才是他,不再像現在這樣事事以他為首位。
他所能得到的關注全是未來的摩斯坦夫人指縫裡漏下的,别人施舍來的東西不如不要,找個借口多自己接點委托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然後在他獨自冷卻的時候,他們會生兩個孩子,或者三個。也許等他回來,就能看到一家人其樂融融的樣子。
這都不要緊,他習慣了孤獨,所以再回到那種狀态也無所謂。
克萊爾一遍遍自虐似的重複着這樣的想法,仿佛隻要演習得夠多,當它切實發生,痛苦就會輕一些再輕一些。
但那一天終于沒有到來。
他原以為自己這輩子都不會說出來。
在那場天外生物催促着舉辦的永結同心的典禮前,他們不得不去準備儀式所需要的“thgfour”。而其中的“thgold”,克萊爾選了壓在閣樓箱底的祖母綠吊墜。
他的母親在他去往倫敦前将這個交給了他,說是自己當年從娘家帶來的陪嫁。
勳爵的頭銜和家主的位置是留給長子的,他理所當然隻能得到這個——其實這正合克萊爾所願,他向來不屑于這些拘束,倒感謝他的兄長頂住了這責任,好讓他得以去做自己感興趣的事。
隻可惜他的家人們當時似乎不這麼想,盡管如此,他母親贈予那條傳家的祖母綠吊墜時也确乎是出自本心。但克萊爾并不覺得自己會遇得到那位稱心如意的新娘,于是它便和其他行李一起被他塞進閣樓蒙塵,直到後來重見天日。
某種意義上,他到底遇見了“意中人”。
雖然……在那場烏龍般的儀式上,扮演這個角色的反而是他這一方。
克萊爾很好奇自己的母親要是知道項鍊派上了這種用場該氣成什麼樣,不過他最後如她所說,讓尤萊亞留下了這條送給“未來妻子”的傳家寶。
他有時想去問對方是如何處理的它,話到嘴邊又打消了念頭。雖然他是沒怎麼将所謂的信物放在心上——它在他眼中的意義還比不上那件新買的外套,克萊爾也同樣不确定自己想從尤萊亞口中聽到怎樣的答案。
很奇怪的。
他有時候感覺自己抓不住對方。
其實事到如今他覺得或許也用不着思考這些,盡管那個空洞仍在那裡,但尤萊亞對他的關切體現在方方面面。
就像他現在隻是靠在牆邊等他的助手做完出門前的最後準備。
他們的相處方式一貫如此,哪怕是在出遠門時,也一定是尤萊亞收拾完自己的行李再提過來幫忙收拾他的。以至于在關系更進一步前,克萊爾都覺得自己隻發一份工資是虧待了他。
“收拾好了?”他看尤萊亞提着箱子走過來,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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