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竹很難忘記這個女人,畢竟,追更溯源,他會被陰死的起因就是被歸到了新後黨。
彼時,皇上意圖廢黜太子,另立繼後所生的幼子為太子,此事雖未嚴明,但京中朝臣心中大多有個數。
山雨欲來風滿樓,皇上要辦什麼事,總要先透出點風聲。
皇上自少年臨危繼位,鬥倒皇太後,鬥倒攝政王,鏟除外戚,内穩朝政,對外,禦駕親征,把幾個觊觎我國的敵國打得不敢來犯,不可謂不中興,可他老人家英明了一輩子,臨到三四十了,太子漸漸都大了,竟然立了個不知道哪冒出來的小女子為後,要知道,繼後的年紀好像還沒太子大。
皇上還寵得不行,仿佛老房子着火,一發不可收拾。
所以,私底下其實不少人說皇上糊塗了。
但祁竹想,皇上倒未必是為着繼後。以皇上嗜血貪權的性子,怎麼可能真将一個女人放在江山社稷之上?隻是人們總習慣了将帝王的昏庸怪在後宮不賢上面罷了。
他以為,是因為皇上正值壯年,江山起碼還能穩穩坐個十幾年,而先皇後所生的太子母族強勢,羽翼漸豐,正所謂,卧榻之畔豈容他人酣睡。
再者,皇上當年立太子有部分原因,就是被攝政王逼着立的,他似乎一直對這個長子并不滿意。
如今有了理由和動機,自然就可以動手了。
祁竹覺得自己死得其實也不算太冤,他那時候惦記着阮扶雪的事,猶猶豫豫,不太想參和這些事,兩邊不靠,想着下次回來再說。
沒料到一去就是永别。
要是再來一次,他就幹脆地站隊了,估計不一定會死在戰場上。
——話說回來。
他還是頭次知道,繼後是馮家的一個小小庶女,他怎麼記得是什麼隐世世家的女兒來着?還是他記錯了嗎?
祁竹這邊在微蹙眉頭陷入沉思回憶,那邊阮扶雪也注意到了他異常的精神恍惚。
要阮扶雪說的話,祁竹這人是招蜂引蝶,但從未見他對某個女子另眼相待,今天不過是多看了馮小妹一眼,瞧着就像上心了?
阮扶雪不禁有幾分心寒,男人啊男人,果然男人看女人總是先看皮囊。上輩子祁竹對她的執著究竟有幾分是真心,又有幾分是對她的身子的迷戀呢?
走到馮家大門口,祁竹卻回過神來,低頭,盯着她走路,說:“我的鬥篷長,你小心門檻,别踩着摔跤了。”
阮扶雪心想,真當我是三歲小孩了嗎?連走個路都要你教?
這樣想着,阮扶雪提起鬥篷和裙擺,擡腳高高地跨過門檻,也不知是怎的回事,好像腦袋裡有氣,抽筋了一下,竟然真的踩在了鬥篷角上,好險沒跌一跤。
祁竹眼疾手快地想要去扶,這次卻被念秋搶了個先,扶住了她。
祁竹讪讪地縮回了手:“都說了讓你小心點。”
這話說的真讓人不舒服。阮扶雪忍不住了,反诘:“你年紀不大,倒是越來越愛端長輩架子。”
“我比你大。”祁竹冷着臉道,“我是你的兄長。”
他先前有時覺得這個阮扶雪怪不聽話的,可後來想想,還是不聽話的好,不被寵愛的女孩子才要千依百順的讨人喜歡,被寵愛的女孩子多吃一碗飯都可得到一圈誇獎。
嬌蠻任性點也沒事,是他跟阮家人一道寵出來的,又不算太出格。
但,說起來道理他是都懂,真的偶爾被阮扶雪刺兩下,還是會忍不住拿架子。他總覺得自己比這個小阮扶雪年長太多,與其說是大哥哥,不如說是像叔叔。
隻有一點他也喜歡,好像因為這個阮扶雪不大喜歡他,所以也不怎麼叫他“阿竹哥哥”,他覺得很好,這個稱呼還是留給他心愛的那個阮扶雪,換作别人來說,他渾身都不自在。
阮扶雪哪知道他心裡想的是什麼,她卻也在腹诽:半大孩子還在我面前擺排場?
她看祁竹也跟看弟弟一樣。
兩人互不對付,各懷心思。
等上了車,盧婉正想問是發生了什麼,阮扶雪先發作了,她黑着臉質問念秋:“你怎麼告訴祁竹了?”
溫柔的人兇起來最可怕,念秋仿佛有種自己會被發賣的錯覺,吓得小臉煞白,發抖,說:“我、我沒有,我隻說小姐你不舒服,讓我來車上拿藥,祁公子便問‘可是心絞痛又犯了?’,便讓我趕緊找,我也沒敢說不是……”
“然後我上車找裙子,找出來以後竟然發現、發現那件裙子也有髒污……”
“我正不知道怎麼辦好時,祁公子忽然卷簾而入,先是罵我手腳怎麼那麼慢,然後見我手上拿着的不是藥而是件裙子,他更生氣了,問我是怎麼回事,是不是趁小姐你不在而來偷東西。”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祖宗模拟器 cos亂步穿越後我悟了 穿書後我活膩了 反派修真日常 真酒的我目标全員HE 亂動好感值是會遭報應的![綜] 我和系統都被甜哭了 戀愛導師五條貓貓 [綜]奇怪的劇本增加了! 三伏 當滿級大佬穿成炮灰庸君(蟲族) 執迷不悟(至尊紅顔同人) [快穿]累了,超度吧! 轉學後我被學神盯着撩 身為地府職員我太難了 草薙劍與刀子精 重生之弘晝的“鹹魚”人生 在秦末争霸的日子 他們的世界[娛樂圈] 小鳳凰她樂于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