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走出去很遠,神容才往後輕瞥了一眼。
長孫信和裴少雍正在交談,應當沒有留心到剛才山宗的那點動靜。
裴少雍邊走邊道:“我在來的路上已看過一些邊防之地,不過都不算什麼大的邊關,打算此番在幽州好好看一看,回去以作策論上呈宮廷,便等着聖人的結果了。”
長孫信道:“既如此,明日我陪你走一走,阿容也一起來。”
說完沒有回音,他不禁轉頭去看神容:“阿容?怎麼沒聲,心不在焉的。”
神容看過來,隻聽了個大概:“你們定便好了。”
裴少雍借由廊前燈火看到她淡淡的臉色,猜測可能是因為那個人,轉頭四下看了看,沒看到那身影,溫聲道:“阿容是不是不痛快,我瞧你方才席間吃的也很少。”
長孫信輕咳一聲,搶話說:“沒有的事,你先前見到的隻是幽州團練使,有什麼好不痛快的,阿容與他早已沒有往來。”一邊說一邊向神容遞去眼色。
神容面色無波,也沒做聲,緩步往前。
裴少雍聽到二人沒有往來,臉上就露了笑:“那應該是阿容累了,怪我,突然趕來也沒提前送個信,叫你們毫無準備。”
他其實也并非一點數沒有,當初神容回給他的那封信裡,提到的骊山景緻是山家地盤,本沒想太多,如今見到山宗,豈能沒有點聯想。
但從小他就知道神容是個心氣驕傲的人。她不想說,他便不會追問,免得她更不痛快,隻認定自己是想多了。
長孫信笑笑,繼續圓場:“你能不顧辛勞快馬加鞭地趕過來已是難得,自家人不用說生分話。”
裴少雍聽到那句自家人,又笑了一笑,看了眼身旁的神容。
“是,二表哥不用客氣。”神容接了一句,繼續往前走着時又往客房方向悄悄瞄了一眼。
不知他走了沒有。
……
山宗沒有走,一直沒走。
天還沒亮透時,他綁好了護腰和護臂,掖一下胡服,出門直往内院。
東來守在院外,看到他過來,垂頭抱了個拳,擡起時忽而輕微地搖了下頭。
山宗收住腳步,聽見了離院門不遠的說話聲。
“阿容,都已準備得差不多了,你哥哥已在等着了。”是裴少雍的聲音。
他站在門邊,眼沉着。
昨晚大半夜他們燈火未歇,不知交談了多久,今日一早竟然又來了。
“郎君。”廣源走了過來,兩手托着隻漆繪的食盒,小聲喚他。
山宗轉身:“送進去吧。”
“是。”廣源剛應下,擡頭就見他往外走去了,馬靴踩過廊下,長腿闊邁,腳步略沉。
院内,裴少雍穿着绛色寬逸的圓領袍,青玉冠束着發,就在院門口的廊下等着。
廣源捧着那食盒進來時,神容正好由紫瑞伺候着出來。
“貴人起得早,用一碗羹再出門吧。”廣源将食盒送到紫瑞手裡。
神容看他一眼,心想他如今可伺候得越發盡心了,簡直更勝于當初在山家時。
紫瑞将食盒打開,裡面一隻白瓷盅,盛着香氣撲鼻的清羹。
旁邊的裴少雍已經看到:“這是洛陽的清羹?”說完去看神容神情。
廣源按山宗說的特意沒提洛陽,不想還是被提了。
神容其實也已看出來了,曾經在山家時沒少嘗過這個。
她捏着勺子攪了一下,稍稍擡眼看了看裴少雍,還是放下了:“不必了,拿回去吧。”
紫瑞将食盒蓋上,遞還給廣源,跟随神容往外走。
廣源皺着眉暗自歎息,看着他們三人出了院門,心想郎君說得不錯,貴人果然是不願想起洛陽的。
長孫信言出必行,今日果然沒有入山,已在門外等着,準備陪裴少雍在幽州城裡走動。
神容和裴少雍一前一後出了官舍大門,長孫信已騎在馬上,身後皆是護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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