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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果然隻會和我在乎的東西共情。
亦或者人類也隻會和自己偏愛的東西共情?
等我和多瑪姆趕回王城的時候,那些血紅色的怪物已經攻破了王城,就像野狼進了滿是溫順羔羊的羊圈。
我騎着葡萄,看着下面陷入血與火之中的王城,心中卻沒有什麼特别大的波動。細想其中的原因,我覺得最根本的一點是——這些黑暗緯度的居民長得和人類差别太大了。
那些我剛剛來到王城見到的,長得比較像人類的居民在王城裡隻占一小部分。更多的居民長得都特别有外星人的感覺。
比如說,我下面這個被逼到角落裡的“人”——他長着一顆類似章魚一樣的暗青色頭顱,長長的觸須在空中胡亂的飛舞。兩隻,還是三隻眼睛向四周慌亂的張望着,眼睛裡還有數不清的複眼。
整個樣子就像那種萬聖節恐怖傳說裡走出來的怪物。
天哪,光描述我就有點受不了了。但這還算好的,至少他還有人形。有些居民更像是一大團蠕動着的肉塊,它們甚至比那些血紅色的怪物長得還難看。
即使我知道它們有思想,有文化,有自己的血緣羁絆,面對這一場慘無人道的屠殺,我卻仍然感覺隔着一層種族的厚繭。
在這一刻,我認識到了我是一個極其膚淺的普通人類。
我踢了踢葡萄的屁股,催促它快點離開這個屠殺之地。我那充滿着野心的老師有着一個邪惡的計劃,但完成了它,這些王城居民或許還能得救。
葡萄的速度很快,幾個瞬息之間,我和多瑪姆就到了我們的目的地——王城裡所有法師居住的塔樓。
那些法師長得奇形怪狀,這座塔樓卻長得和我熟悉的人類建築一模一樣。
它的屋頂與牆壁上滿是碎玻璃嵌成的畫,内容大概是歌頌奧爾納爾的偉大統治,用着金色的玻璃做背景,藍色的玻璃做人像。紅色日光透過玻璃照進塔裡,有種說不出的邪惡的美。
往日裡,我還是挺喜歡來這座法師塔閑逛的,我很喜歡這裡帶給我的親切感。但此時此刻,這裡已經完全不複往日的輝煌。那些美麗的玻璃被怪物的鋒利的尾骨貫穿,那些潔白的大理石地闆上沾上了綠色和藍色的血。
那些法師,正拿着法杖艱難的對付這些不知疲倦的殺戮機器。怪物厚厚的殼層成為了它們對抗能量型魔法最好的防禦——它讓這些擅長用純能量攻擊的法師束手無策。
“多瑪姆——”一個我有些眼熟的藍皮法師有些狼狽的把一隻怪物從塔樓上扔了下去“你這個邪惡的法爾特人——我早就知道你不是什麼好東西!是你讓我們陷入了如此境地——”
然而他的指控是那麼無聊,它沒有起到任何實質作用,除了讓他們早點進入死亡的懷抱。
因為他高喊着我家老師那人神共憤的罪行,那些在附近的法師逐漸朝我們聚攏,充斥着破壞力的能量在他們法杖頂端聚集,他們已經準備好殺死兩個邪惡的叛徒了——
“愚蠢又盲目”多瑪姆冷笑的一聲,紅色長袍在空中無風自動。他随意的張開雙手,用一種如同王者降臨般的姿勢俯視着黑暗緯度最後的法師。
我家老師身上的法師袍像泡沫般溶解消失,全身肌肉如吹氣般膨脹異化成黑色的強化肌肉,暗黑色的铠甲從虛空中蔓延覆蓋住全身。
他的胸□□發出耀眼的紅光,赤紅的火焰從那裡燃燒起來,類人的皮膚迅速燃燒消失,一個純黑色的骷髅頭取代了人類的頭顱。
那些永不熄滅的火焰包裹住了它——現在,我的老師完完全全就是一個地獄惡魔的形象了。
“為這個末路之國獻出你們最後力量吧。”伴随着我家老師着讓我覺得有些羞恥的發言,一股巨大的魔法波動從他身上爆發。
這是一種充滿惡意的,侵略性的魔法。那些可憐的法師甚至連反抗都來不及,就哀嚎着被吸幹了身上所有的法力,化成了黑色的灰燼。
可能連靈魂都沒有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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