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寂靜得隻剩下風聲,敖凜站在一片黑暗裡,指尖點亮靈光咒,空氣中的靈氣太過稀薄,因此光源僅能照亮腳下一小塊地方。
三分鐘之前,他和應桃失散了。
那道勢必要緻人于死地的咒是沖着應桃去的。敖凜當時沒多想,飛撲過去想擋下來,卻被應桃猛得推開,撞破欄杆,從二樓一路跌到下沉式的地下二層。
他拍拍灰站起來,焦急地朝樓上喊,回答他的隻有空洞的回音。
敖凜順着牆爬上去,腳下的觸感變得濕黏滑膩,低頭一看,哪裡還有現代化的地闆,他現在所站的地方是一片未開墾的土地。
黑暗中有東西在盯着他。
敖凜瞬間轉過身,把光源照過去,一雙細長慈悲的眼睛閃爍金光,正朝他似笑非笑。
是一尊金屬佛像。
敖凜松了口氣,索性将靈光咒綁在龍角上,解放雙手。
光束随着他的動作晃動,讓他可以借助妖獸的視力,隐約看清上面四層的景象——萬佛之窟,金芒璀璨,如果在上面挂一盞暖色吊燈,現在整個山洞裡絕對金光萬丈閃瞎人眼。
洞還是那個洞,但敖凜似乎從一個時空穿越到了另一個。
“裝神弄鬼。”敖凜按捺住心底的焦急,覺得這多半還是幻象。佛教最喜歡搞這些虛虛實實的東西,讓你做一場酣暢淋漓的大夢,醒來再告訴你世間一切東西都像夢境,沒什麼不能割舍的,再順理成章忽悠你了卻紅塵出家。
他得盡快找到此處的生門,出去找應桃。
“鳥雲鳥雲,你在嗎,幫我查看風的流向。”
“唧在!”鳥雲浮現出來,将風向具現化給他看。無形的風有了清晰的線條形狀,像吹向天空的五線譜,引導敖凜向對面奔跑。
越靠近,一道呼吸聲就越清晰,影子投射在泥土上,敖凜緊握拳頭蓄勢待發地一步一步走過去,在一尊捧腹大笑的開口佛塑像下,看到奄奄一息的人影。
暗金色長發,鋒利的下颌線,向兩邊敞開的襯衣中間是一片鮮血淋漓……
“靈解!”敖凜簡直不敢認出他。
現在的靈解堪比一隻被開膛破肚的鳥,敖凜想救他,卻根本無處下手。傷得這麼重,如果不是這家夥的靈獸原身體格強健,估計吊在心頭的那□□氣早就消散了。
敖凜脊背倏然發涼,不僅是為閻王預言的應驗。
靈解尚且有千年法身,那應桃呢,短頭發的老妖精一旦被抓住,下場隻會更慘!
猛施了三個止血縫合咒,敖凜迅速替靈解收拾一下,準備背着他離開。
站起來的一瞬間,他頭暈了下,這裡好像不止靈氣匮乏,洞窟裡的佛像隐隐約約在吸收他們身上的精氣。
這是什麼鬼地方!
佛祖瞎了不成?手下人搞些烏七八糟害人的東西都看不見?
敖凜在心裡大聲怒罵,順着風向跑步向上,依稀可見不遠處有一扇厚重陳舊的紅漆銅門。他帶着一肚子怒氣,一腳飛踹上去,瞬間攪動了門後的世界——
“歡迎來到極樂世界。”
敖凜汗毛倒豎。
他正前方憑空出現一座法會廣場,密密麻麻擠滿了銅佛,全都轉過頭來看他。手拿各種法器,俱是他從未在夏國寺廟裡見過的款式,樣貌和外面洞窟裡的佛像一模一樣。其中夾雜着一顆旋轉滾動的頭顱,是六隻嘴,六雙耳,六面佛。
說話的正是它。
看到它的真實法相,敖凜終于明白當時收繳六面佛木雕像時,那種被窺視的不舒服感從何而來了。
它的臉頰上,眼眶下方,竟然細細掀開一條肉皮,又長出兩隻對稱的眼睛。
“惡心死了!就算搞□□也得注重群衆審美吧!”敖凜渾身起滿雞皮疙瘩。
“……打……它們的眼睛。”
原本無力搭在前面的一隻手,忽然艱難擡起來。
靈解清醒了一點,咬着後槽牙,指點敖凜,“眼是聚靈處……這個給你。”
敖凜手中被塞了一根羽管粗硬的羽毛,也不知道是靈解從哪裡狠心拔下來的,靈氣濃郁,根處還沾着細細血絲。
這是要敖凜用羽毛管戳瞎他們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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