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點,别着急别磕着碰着,今天搬不完明兒繼續搬就是了,千萬别傷了自己。”
過年時翰林院裡也有休假,兩人都在家裡貓冬的時候時間就過得特别快,一眨眼的功夫就過了正月十五,再一扭頭就都到了開春,天氣都暖和了。
過年前的時候陳景就已經把銀子給了謝竹,謝竹早早的就把新宅子該辦的手續給辦下來。這會兒三清正好過了孕期前三個月,自然也就把搬家的事給提上日程來。
“行了,這些小事你别管,說了讓你先上馬車去新宅那邊你又不聽,那就老實站在這兒别亂動,待會兒真磕着你才是了不得了。”
這個小院說來前後也住了有快兩年的時間,又陸陸續續的添了這麼多人,一大家子的東西平時放着不顯,現在到了要搬家的時候,東西搬出來簡直多得叫人沒地下腳。
偏好像什麼都用得上,扔了哪個以後到了新宅那邊都得做難。所謂斷舍離三清從開始情理東西那天就喊起,喊到今天也沒見真扔了什麼,就連廚房裡一小砂鍋都沒忘了帶上,畢竟全家都覺得那小鍋子炖出來的豬肉粉條比什麼都香。
“我就看看怎麼了,我都快站到牆角了還礙着誰的路了,你别瞎操心行不行。”三清一聽陳景這麼說眼睛立馬瞪得老大,嘴噘得能挂個茶壺,從頭到腳都寫滿了不服氣三個字。
“我這怎麼是瞎操心呢,你瞧瞧這院子裡多少人,你這會兒看着是站在旁邊了,難不成你就一直站在這兒不動?再說你不動滿院子的人不都在來來回回,萬一哪個粗心大意的撞着你……”
“得得得,二爺您别說成不成,我不站在這兒還不行嗎。我坐下,诶,我就穩穩當當的坐在這裡,誰都挨不着我總行了吧。”
三清有時候覺得懷孩子這事不光考驗的是自己,還順道把陳景給難住了。過年那幾天也不知道是不是吃得太好太肥,原本一點反應的三清突然孕吐起來,一吐還一發不可收拾,直吐了半個月才好。
吐得三清自己都煩了,最後幹脆不吃,不吃不就不吐了嘛。可這麼一來就差沒把陳景給急毀了,哪怕現在已經過了孕吐的時候,他的習慣也沒改了,不管大事小事,隻要是三清的事他都得管着,好好的二爺活生生操心成了二大媽。
但三清天生就不可能是個聽話的好孕婦,更不是會聽二大媽話的好寶貝,這會兒聽着陳景絮絮叨叨個沒完,非但沒聽話,反而還就近從剛剛路過自己的四喜手裡拿過一張小凳子來,就地坐下了。
偏臉上還擺出一副你看我是不是很聽話很貼心的樣子,隻差沒把陳景氣個倒仰。好在兩人之間還有别人,來幫忙的鄧晚晚和胡頭兒一個掰着三清的肩膀,哄着她轉了個方向不再臉沖着陳景,胡頭兒也放下手裡的東西,連拉帶拽的把陳景給拖開,這才好懸沒讓兩人真吵起來。
“姐,你這是幹嘛啊,陳大哥不也是關心你嗎,何必這麼戳人家的肺管子。剛剛你沒瞧見他那臉色啊,紅了黃黃了綠的,我都怕他被你氣出個好歹來。”
鄧晚晚原本過完年就要出門押镖的,但一想到三清這邊要搬家,就專門把活兒都給推了留下來,今天也是一大早的就過來了,忙前忙後的半點不見外,連三清都說到時候得在家裡給晚姑娘留間房,要不然都對不住人家這麼幫忙。
“你光看見人前我氣他,沒見過人後他把我氣成什麼樣子,我跟你說我就是故意的,就得讓他知道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兒,至于把我管得死死的嘛。”
三清也是逼急了,自從自己開始孕吐起,陳景管自己就管得越來越不像話,剛開始的時候自己還能靠撒嬌賣癡糊弄糊弄他,後來這些都沒有用,隻能是跟他硬剛。
要不然他能每天都叫大夫到家裡來号脈,一日三餐吃什麼喝什麼,晚上幾點睡早上幾點起,中午什麼時候午睡,下午又幾點得起來,都能給她掐得死死的,真是要了命了。
“管你還不好啊,真要跟我家那樣不管是我娘還是家裡那麼多姨娘,不管是生兒子還是生女兒,哪怕是生個哪吒也不帶多問一句的,那才是哭都來不及呢。”
鄧晚晚沒想到三清還能抱怨陳景多管了她,立馬看她的眼神都不對了,以往從來什麼事都站在三清這邊的人,第一幫着陳景說話,“再說我以前聽鈴铛說過,說是前頭那位就是生你家大小姐的時候出事走了的,現在陳大哥要緊一點也是正常,你就忍一忍吧。”
“不忍,憑什麼我懷了孩子還得讓我忍這些啊,要忍他去忍。再說了,這世上一年到頭生孩子的多了去了,真要怕那就幹脆别生,也也幹那檔子事。現在該辦的事辦了,孩子也來了知道怕了,晚啦!”
三清其實也隐約感覺到了自己自從懷了孩子之後,脾氣就日漸大了起來。以前還願意想個迂回的方式來達成目的,現在就想直來直往,有時候那脾氣能沖人一跟頭。
但知道歸知道,改卻沒法改,鄧晚晚也不笨,看着這架勢就知道并不是自己能解決的問題,也就隻摸摸鼻頭不說話了。
三清的抱怨陳景怎麼可能一點不知道,可是他也管不住自己的心,被胡頭兒扯到另一邊的拐角處好一通數落,不該他跟懷孕的三清計較,也有些垂頭喪氣。
“胡大哥我知道你要勸我什麼,我也覺得是不是我不正常,有點什麼風吹草動都緊張,有時候我都想這孩子要真可以的話,還不如我自己來生,反倒省心得多。”
“嚯,快得了吧,生孩子這事要命,我甯願多走十趟镖也不願生孩子。我家那婆娘能生,早些年肚子就沒空過,都那樣了照樣每次都跟鬼門關上走了一回一樣,你啊就别說那大話了。”
胡頭兒家裡孩子多,年歲隔得也近,那些年為了生孩子夫妻兩人沒少吃苦頭。但胡頭兒總說自己在外邊掙錢再苦也苦不過他家裡婆娘去,所以這會兒聽陳景這麼說,隻覺得這位探花郎真真是把事情想簡單了。
“啧,你這是勸我嗎,你這不是火上澆油嗎?”陳景原本以為胡頭兒怎麼也得說些寬自己心的話,沒想到他倒好,哪兒疼往哪兒戳,要了命了。“得得得,不說了不說了,趕緊的搬家吧,等到了新家還得開火做飯,晚上的酒能不能喝好,就靠您了。”
鬧歸鬧,今天畢竟是個好日子,兩人又沒什麼了不得的矛盾,等把院子都給搬空之後兩人又好了。不光好了,還肩并肩站在陳家小院門口看了良久,最後還是陳景見不得三清淚眼汪汪的,把人摟着上了馬車才算完。
陳家到底根基不在京城,陳景也不想搬個家還鬧出多大的動靜來,便隻在高湖那裡請了幾天假,旁的誰也沒說。
原本到了新家也就想和胡頭兒幾人吃個飯喝頓酒就算是慶祝喬遷之喜,卻不想他不聲張自有找上門來的。馬車剛拐進新宅的胡同口,壽兒就從馬車外邊探了個腦袋進來,“爺,咱門口站了人,我瞧着像謝公子和湯大人。”
陳景聽了這話眼皮都不自覺的抽巴了兩下,撩起車簾看清楚确實是他們兩人之後,才轉頭跟三清說,“今天怕是有得熱鬧了。”
作者有話要說:這算二更嗎!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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