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亮,一支融兵小隊進入孟陽城東門,人數也就十幾人,随後陸續有類似的小隊伍沿着金道進入孟陽城,他們要麼是金道哨所的士兵,要麼是附近縣城的縣卒,被緊急調往孟陽城。
衛平站在城樓,望向金道點點星火,這些星火是一支支小隊手執的火把,他與身旁守将屈駿道:“據探子報,昨夜寅時,賊目風伯益與賊目越潛已經在山中彙合,賊衆近萬人,屈将軍打算如何應對他們?”
“要是他們前來攻城,就閉城拒敵。孟陽城牢固,城中糧食又充足,後頭還有援兵,一群幹瘦體弱的刑徒而已,不足為懼!”屈駿聲音洪亮,底氣十足。
昨日傍晚,刑徒突然造反,在毫無防備下,屈駿被打得抱頭鼠竄。現在屈駿已經做好準備,隻要閉門不應戰,這幫刑徒隻得望着高大結實的城牆歎息。
“應該不會再攻打孟陽城。”
年輕的男聲響起,衛平和屈駿往聲音來源探去,見到剛登上城樓的公子靈。
公子靈原本在房中入睡,不知道幾時醒來。
這一夜,公子靈也好,其他的守城官員也罷,他們留意接收各方消息,根本無法休息。
屈駿問:“公子擔心金谷關嗎?”
賊目越潛的老巢就在雲越南部,他要是占據金谷關,随時都能從南部領兵到孟陽城一日遊。
淩晨的風很大,也很冷,來雲越多時,昭靈此時才有冬日的感覺,他攬緊貂裘,緩緩道:“他們唯一的出路,便是金谷關。”
“我與公子都認為刑徒絕不會向西竄逃山林,不說山中養活不了這麼多人,他們還會遭到融兵的不斷讨伐。這幫刑徒想活命,就要尋找出路。”衛平整理被風吹亂的衣袍,他胸有成竹,早已預測刑徒接下去會做的事。
衛平繼續說道:“刑徒要是倉皇往北逃,前路茫茫,他們進入維國疆土,落維兵手中也是死;往東攻打孟陽城,刑徒需要打敗從金道前來的,源源不斷的援兵,幾無勝算;唯有往南,攻破金谷關,逃回雲越南地。”
聽見衛平的話,屈駿摸着下巴思索,喃語:“他們要真是逃回南地,倒不是壞事……”
等賊衆撤退,融兵再收複金谷關,這樣紫銅山礦場和孟陽城也還在融國手中。
衛平厲聲道:“不可!那是放虎歸山。”
被一位文官訓斥,屈駿面有愧色,為自己适才腦中冒出的想法感到羞愧。是啊,決不能放走賊目風益伯和賊目越潛,尤其這個有“青王”稱号的越潛,一旦讓他逃出生天,将後患無窮!
聽着身邊人的交談,昭靈眺望夜空,冶煉場漆黑一片,越潛和刑徒早已經撤離,他們蟄伏在山林中,等他們出來時,必然有場大戰。
天逐漸亮起,一輛馬車帶着使者,一路狂奔抵達孟陽城,昭靈立即步下城樓,接見來者。
是越津駐軍派來的使者,通報一件事:越津駐軍已經在彭縣拖住張澤的部衆。
張澤是越潛的軍師,他率衆向金谷關的方向前進,應該是為了和越潛裡應外合,如今張澤再沒機會于約定時間抵達金谷關。
金谷關,是越潛和刑徒們唯一的生路,昭靈親手堵住這條出路。
聽完使者的禀報,衛平喜道:“沒有外應,刑徒不可能攻下金谷關。眼下,便是等桓通将軍的援兵到來,好出城剿賊!”
鄭信聞訊趕來,聽見衛平的話,喜不自勝,撫掌道:“到那時,必要斬下賊目風伯益與越潛的首級,高懸于城門上!”
喜訊傳來,昭靈心情矛盾,低頭探看孟陽城的城門,那位置不錯,很顯眼,越潛那顆腦袋,會血淋淋的懸挂在那裡。
失去生命的頭顱,緊閉的雙眼,灰白的唇,脖頸處被利器整齊斬斷。
紅色的血液從脖頸滲出,一滴滴從高處墜落,斷斷續續,滴濺在城樓下,像一朵朵綻放的紅花。
城樓下,堆滿戰死的刑徒屍體,橫七豎八,血肉模糊,那将是一片屍海。
昭靈眼眶微紅,他舉起自己的手掌,手很白淨,看不出沾染鮮血。晨曦照耀在昭靈身上,他通過長長的樓道,腳步沉重,緩緩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陽光穿透樹枝,傾灑在越潛臉上,越潛睜開眼,聽見嘈雜的人語聲,還有身邊樊魚和阿寶的笑聲。
阿寶坐在樊魚身邊,兩人正在分食一碗魚羹,一大一小有說有笑。他們明明昨夜才相識,一個來自紫銅山礦場,一個來自孟陽城冶煉場,卻像是認識多年般親昵。
此時的山野上有無數刑徒的身影,他們有的剛采集、打獵回來,有的在生火煮食,有的在劈砍樹木,制作木盾,木梯等物,人們臉上有笑容,腳腕上的腳鐐早已經被砸開。
他們都是自由身,再不用挨鞭子,受監工管制。
“大高個醒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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