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聲清遠,敲開山頂雲遮霧繞,露出巍峨寶殿飛檐一角。
梵音唱喏,經誦缥缈,季恒聽來與昔日在違命殿所習相和,若有所得,偷眼看向雲玑,依舊是玉顔寒霜,渾身散發的冷冽之氣幾乎能将空氣凍成冰渣。
季恒縮縮脖子。
跳入漩渦之後,她和雲玑就落在山腳下的石亭裡,來路浩渺,走來走去還是回到石亭,唯一一條可見的路便是眼前這直入雲霄的石階,通向山頂寺廟。
寺廟來頭非同一般,是個連季恒都聽說過的名字——大潮音寺,舊日通玄佛修昌盛時的聖地。
難道她們通過漩渦來到一千多年前的舊日通玄了?
“師父,這裡是哪,該不會是舊日通玄罷。那漩渦是時空裂縫?”
打從雲玑從漩渦裡落到此處,目視高高在上仿佛天上宮阙的大潮音寺,始終一語不發,言語實難形容她再見此地時的複雜心緒。聽得季恒問話,她不緊不慢地說道:“難為你想到時空裂縫,不過這裡并非舊日通玄,而是某位佛修的裡世界。”
“裡世界是什麼?”
“修士沒有輪回,死後一身靈氣還饋天地,修士的黃庭内景,也即是我們所說裡世界,留駐通玄生有異象,一些通玄秘境便是有過去大能隕落後遺留的裡世界所化。裡世界是修士自有天地,裡面有修士的記憶片段和道基殘片,對于低階修士而言,遇到裡世界便是遇到了機緣,隻要從裡頭帶出來的東西,無不由虛化實。隻不過占了機緣,便是沾了因果,得到點什麼總要付出點什麼,倘要是遇上些心思不好的修士,不定是占便宜還是吃虧。”
季恒點頭道:“姐姐說過,凡事不要貪得,該我拿的我才拿,師父大可放心。”
師父一點也不放心。
雲玑望她一眼,墜落漩渦時,季恒離她尚有一段距離,怎也不可能是漩渦吸力将她一并拖進來的。“你怎的來了?”
季恒覺得她問得可笑,不由得笑了出來,道:“這裡還要請四請才能來?我跳進漩渦就來了,幸好隻有一個出口,不用費功夫找師父。”
“你跳進……你為何要跳進漩渦?”這傻子莫不是想跳下來救她!
“你問我為何我也沒法答呀。”季恒撓撓頭,也沒說什麼師父有難徒弟來救的話,她壓根沒想那許多,“我見你被漩渦卷走,就跳下來了。現在想想,似乎有些莽撞,我修為低下該不會拖累師父你罷。”說着,她還怪不好意思地說道,“姐姐說過既來之則安之,來也來了,師父可别嫌我。”
她如此坦白,雲玑喉嚨一堵,愈發說不出話來,隻好别轉頭去看那大潮音寺的頂,口中道:“這裡是賊秃洞天的裡世界,要找到出去的法子可不知要花多長時間。你不過築基修為,壽元有限,倘若出去前耗盡了壽元該如何是好。”
“啊,耗盡便耗盡,屆時靈氣還饋天地。若是師父下回遇上我的裡世界,還回來一些靈石便好。”
雲玑猛然回首,怒道:“那我的一番心血豈不全都白費了。”
季恒卻是微微一笑,道:“師父為我耗費一番心血,我怎能不來。”
“那你死了還讓我還靈石!嘁。”發現自己跟季恒一起說傻話,雲玑笑了出來,“罷了,随你。是死是活都是你的緣法,是命。還以為你的遺願是要見你姐姐呢。”
不知為何,雲玑提到季清遙,季恒心頭一跳,她怕是不好的征兆,忙打岔道:“師父,您那位方外之人朋友,就是偷了,挖了隐神宗桃樹那位。哎呀,師父可是将桃樹種在了裡世界中?”
雲玑重将視線投向面前山路,“你倒聰明。那棵桃樹,唔,那棵桃樹靈氣馥郁,可不止生長了一千多年,落在隐神宗手裡豈不暴殄天物。”
“是極。好東西就該在師父這,順便惠及弟子們。”
雲玑嗤笑一聲,“馬屁精。”
“師父,要是不小心進了裡世界,怎麼才能出去呀。”
“不小心?哼。”雲玑不想在是否不小心上多說,隻順着季恒的問題解答道,“如何出去取決于裡世界原主的期望。”
期望?季恒順着雲玑的視線望去,既是佛修的裡世界,佛修的期望會是什麼?
她們站在山下也是無用,怕是還得要上山才行。山路不好走。她眼尖,一早便看出山路台階上的蓮紋禁制,比之違命殿的更要厲害分。“哎,怎麼天下佛修都喜歡搞這套,好端端的靈力不讓用,非要讓人靠雙腿走上去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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