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趙娘子在的時候還沒有蕭鳳鳴的女兒,但趙峥特意問了顧景升,應該是住在臨江苑沒錯。
内島是閑适的居家場所,隻要闖過了陰陽門,不去百草堂就沒有什麼危險了,趙峥已将那張圖紙背得滾瓜爛熟,沒費多少勁便摸到了臨江苑,偌大的地方冷冷清清,竟然沒有一個人影,唯一的生機便是薔薇灌木在肆意生長。
趙峥壓身順着牆往裡院閨房探去,卻瞧見本該空無一人的房中燈火通明,且有人語,他心下一喜,暗道果然會有收獲,便伏在屋頂悄悄掀開瓦片,果然看到兩個千鶴島女弟子擺了一桌酒菜在對飲調笑,面色酡紅。
趙峥心下奇怪,這掌門女兒是太過驕縱惹了衆怒不成,怎得一失蹤門下弟子反而在她屋裡慶祝起來了?
再聽倆人聊天,說的竟然不是官話,也不是千鶴島方言,聽起來古裡古怪,倒像是外族語言,趙峥沒有一句能聽懂,再瞧他們面容也與中原人有異,想到本不該出現在千鶴島的毒蛇,暗驚道,該不會被苗疆人抓去了罷?苗疆人既然敢堂而皇之坐在這裡不怕被發現,恐怕掌門也遭了毒手,怨不得這兩日都沒有露面,連顧景升都不見的。
沒想到他這一探,事情似乎比想象中還要嚴重,便将手邊瓦片往下一丢,當場砸暈一個,另一個吓得酒醒了一大半,叽裡呱啦一陣亂叫,袖中鑽出一隻碧瑩瑩的寸長小蛇吐着紅信。
果然是苗疆來者。
那冒充千鶴島弟子的苗疆人還在往屋頂上看,便聽有人破門而入,還未做出反應,已經被點住穴道動彈不得,一個穿着夜行衣黑頭巾的蒙面人出現在她面前,因為蒙着臉,聲音聽起來有些沉悶:“你們是什麼人?蕭掌門千金呢?”
那苗疆人看上去也不過十六七歲的年紀,哪裡能想到會有人闖進來,又驚又懼,叽裡咕噜說了兩句才反應過來對方聽不懂,隻好換了半生不熟的漢語:“我不知道,是大祭司讓我們在這裡住着的,千金,什麼千金?我們沒有那麼多金!”
趙峥道:“就是蕭掌門的女兒,别裝傻。你們是怎麼進入内島的,有什麼陰謀,大祭司又是誰,都老老實實交代了,不然……”
他見對方眸中神色微閃,立馬察覺到不對,低頭一看,左手手臂上纏上了一條碧青色的小蛇正往他小臂上咬了一口,便運用内力将小蛇震到地上,那小蛇艱難翻滾了兩下,便不動了。
那苗疆人看了一眼小蛇,雖然心疼,但好在成功了,面有得意之色:“你中了我的碧青蛇蛇毒,十日之内得不到解藥便會毒發身亡,還不把我穴道解開?現在輪到我問你了,你又是什麼人,怎麼闖進千鶴島内島的?”
趙峥低笑一聲:“是麼?”
他将左手袖子捋上去,露出緊實的小臂,方才被咬過的地方完完整整,連牙印也無,看得那苗疆人目瞪口呆:“怎、怎麼可能?!”
趙峥道:“小毒物,你這小蟲兒太小,牙口不行啊。”
原來他身體自幼受親娘調養,說不上百毒不侵,但尋常毒物對他根本起不了作用,這碧青蛇不過是苗疆中最常見的毒蛇,沒什麼可顧慮的,況且這一咬偏生咬在他最堅硬的手臂上,跟撓癢癢一般,皮都沒破。
他袖子上沾了碧青蛇滑膩的液體,便嫌棄地往俘虜衣服上蹭,試圖将那惡心的黏膩感蹭掉。
苗疆姑娘臉漲得通紅,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羞的:“你這中原人,拿開,我是女的你看不到嗎?!”
趙峥頭也不擡道:“沒事,我當你是男的。快說,你們要對千鶴島做什麼?掌門現在在哪裡,大祭司又在哪裡?”
那苗疆人見他哪套都不吃,隻好服軟,佯裝天真道:“我,我也不知道啊,我還小呢,在家裡聽大祭司說要帶我們來中原玩,就跟過來了,大祭司帶我們來這座島上,安排我們吃住,對我們可好了,你說的什麼千金,我根本沒有見到,這是大祭司分給我們的屋子。”她眼轱辘一轉,甜甜讨好道,“大俠,你這麼厲害,不如去找我們大祭司,要是有什麼事,都是大祭司幹的,我們這些小喽啰,隻知道跟着混吃混喝,哪裡懂他們大人的事呀。”
她比趙峥矮一個頭,隻能仰頭眼巴巴望着他,本就生得水靈,如此更是可憐兮兮,試圖引起他的心軟。
哪知這中原人日日美人在懷,撒嬌胡鬧,對于其他人的臉都視為一個模子,完完全全忽略了過去,略一思索便道:“也行,你們大祭司在哪裡?帶我去找。”
苗疆人聽他不再難為自己,立刻喜道:“我帶你去,我帶你去!隻是……你得先把我放開罷?”
趙峥聞言,在屋裡上上下下搜了一遍,将床上帳幔扯下凝成繩子綁住她,便将她穴道解開,牽着繩子把她往外趕:“快走,小毒物,會輕功麼?你把那地方名字報出來,我帶你去。”
苗疆人有心反擊,但對他十分忌憚,心知不是他對手,隻好老老實實道:“地方我也不清楚,但是我有信号煙花,隻要放信号,大祭司就會知道出事了趕過來,你,你就能見到他……”
她偷偷瞄趙峥,怕他不同意一般,然而對方全身上下隻露出一雙眼睛,那雙眼睛稍顯狹長,眼尾略長微翹,明明應該是雙多情眼,打量人的時候卻分外無情,如同刀鋒一樣随時能将人心口劃開,讓她想看又不敢看。
好在這中原人看着兇,倒是挺好說話:“你放罷。”
她心裡一喜,掙紮着往袖子裡掏:“那我拿了哦,你等等,我……”
她手剛伸進袖子裡,卻被一把抓住,手裡赫然是兩隻顔色詭異的小毒蠍,趙峥笑道:“小毒物,你倒是乖覺,還想耍什麼花招?也罷,我自己拿。”
他二話不說将對方外裳扯掉,蹲在地上将袖中東西一股腦兒倒出來,爬出好幾隻蟲子蜈蚣毒蠍,還有兩個小巧的煙花,一邊倒一邊啧啧稱奇:“你們苗疆人真是……太不愛幹淨了。”
那些毒物在地上亂爬,被他用腳一個個碾死,隻留下兩個信号煙花,看得苗疆人眼淚都掉下來了,用聽不懂的苗疆話咒罵,罵完哭道:“你别欺負它們了,我求求你,那是我外婆留給我的……我告訴你,你要找的千金,就在百草堂!她根本就沒有被綁架,是百草堂的人把她綁起來了!百草堂和蕭鳳鳴決裂,蕭鳳鳴和她都被關在了百草堂地下的秘牢!大祭司也在!其他的我真不知道了,你再不去百草堂,蕭玉知就沒救了!”
趙峥站起來,放過了剩下兩隻毒蠍,在院中草地上碾了幾下,算是清理鞋底了,又抓着繩子将她綁在床上點住穴道:“小毒物,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那苗疆人沒料到他突然問這個問題,滿臉通紅,結結巴巴說了實話:“我叫,叫,叫娜依,你,問……”
“行,我這就去百草堂看看。”趙峥打斷了她的話,“要是發現你說謊,就回來讓你也嘗嘗你的小寶貝的滋味。”
他出門順手将對方外面的同伴也點了穴道,便往百草堂的方向飛去。
果然跟他想的差不多,百草堂和蕭鳳鳴内亂了,苗疆人乘虛而入,恐怕想要坐收漁翁之利。
百草堂比住所守衛要嚴密許多,周圍住滿了桃花和梨花,表面上看隻為賞心悅目,實際上是布下的“桃花五行陣”,每一棵樹都極為講究,若有貿然闖入者,隻會觸動機關,落入地下秘牢,要想用輕功跳過桃花五行陣也不可取,隻因此陣太大,桃花林太廣,若想飛過去半途一定要落地借力才行,隻要一旦腳沾桃樹,同樣會觸發機關,萬箭穿出,無處可退。
趙峥倒是從親娘那裡得知過桃花五行陣的破解之法,隻是此法太過麻煩,一定要一步步走過整個陣才行,若是老老實實破陣,恐怕得到天明,他還想快點趕回去看長安,着實沒有那個時間和耐心,便投機取巧,故意闖入陣中走錯步法,腳下一空,便落入地下秘牢之中。
隻是這一觸動,便是告訴百草堂的人:有人闖進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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