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淵派去的暗探很快就帶回消息:魏觀借着救災的名頭,放了不少外鄉人進壽年。
他手無兵權,又裝的一副愛民如子、改過自新的模樣,把當地郡守騙的團團轉。這些外鄉人頻繁出入壽年,打的旗号是赈災濟貧,馬車上裝滿了箱子,一趟一趟的運進城中。
馮淵道:“這些人是什麼身份?”
暗探回道:“說是常年在外跑商的商隊,因水患滞留在壽年附近,囤積了不少貨物。壽年受災嚴重,商隊低價出售,壽年當地大量購入,謂之雙赢。”
“受災嚴重?”
馮淵皺起眉頭,心中有惑。至少從各地上的折子來看,壽年并不在“嚴重”之列。
“是,壽年房屋多有損壞,農田被大水淹過,恐怕是顆粒無收。當地人說連下了幾天暴雨,水庫在夜裡突然開閘,洪水沖毀了良田。不過幸好有商隊帶來糧食與貨物,價格還低,日子還是能過下去的。”
馮淵捏着下巴在屋内踱步後,問道:“這些人的樣貌與生活習性可有異常?”
“并無異常。”
馮淵聽後往外走,讓奴仆去知會陳太尉,一同進宮面見魏昱。
魏昱與馮淵圍着沙盤而坐,陳子恒姗姗來遲,拿袖子去揩汗,抱怨道:“累死老子了,不是俺看不起魏成行,就他手底下的這些兵,鋤個地說不定都能砸到腳,上戰場給人當靶子?就雨國的士兵,都比這些人好使,真是草包廢物。”
阿奴曉得今日陳太尉也要來,特意換了蘭草當值。她在冰水裡擰了一塊白布遞給陳子恒,微微笑道:“陳大人,先擦擦汗吧。”
“诶诶诶,好,多謝蘭草姑娘。”陳子恒說話都結巴了,有些後悔剛才講話太粗魯。
馮淵酸不拉唧的看向兩人,清一清嗓子:“行啦,一會給你們兩人時間相處。”
蘭草臉色微紅,往外間去烹茶了。陳子恒在桌下的腳想去踩他,哪曉得馮淵反應快,一收腿,躲過了。氣的陳子恒一拍大腿,眼刀剮着他:“老子天天在軍營裡累死累活,你倒是風流快活啊。”
魏昱指骨扣案:“說正事。”
馮淵一改之前纨绔模樣,将打探到的消息告知兩人,而後又道:“我懷疑,魏觀在水患上動了手腳。比如該洩洪的時候不開閘放水,等水位上漲後卻一次性開閘,沖毀了良田。這可是要掉腦袋的,當地郡守不敢上報,抓耳撓腮之際正巧有這麼一隊滿載貨物的商隊從天而降,大喜過望,還不把魏觀當作個寶貝供起來?”
陳子恒問道:“他魏觀沒有兵馬權,是如何動的手腳?”
魏昱靠在椅背上,眉頭攢起,看着殿外的天:“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好歹做了十幾年的子陽君,手底下的人脈錯綜複雜,明面上的能斬掉,地下的盤根錯節,才讓人頭疼。”
馮淵道:“而且這隊商人的身份,我猜,和你祖宗有關。”
魏昱睨了一眼馮淵,“你的意思是,興國人?”
馮淵點點頭,面上神情頗玩味。陳子恒不愧是軍營裡的大老粗,除了帶兵打仗一竅不通,看着馮淵等他解釋。
馮淵無奈歎口氣,顯然是覺得子恒的腦子不好使。
“史料記載,這片土地原來是興國。他祖宗靠着神女的預言打下了興國,建立了崇國。而原本的興國人家園被占,願意留下的融入了崇國,不願意留下的便尋找新的領地。壽年位南,而往南數百裡,正巧是興國人重新建立的國家。數百年來,留在崇國的興國人不斷回歸自己的國家,導緻兩國人的語言、相貌、生活習性越發相似。而各地均有受災的情況下,商隊的出現就很奇怪。為什麼滿載糧草,為什麼偏偏選擇了壽年?”
陳子恒恍然大悟,摸着後腦勺說道:“魏觀想反?”
“他一直想,甚至在朝中、在軍隊中仍有他的爪牙和眼線。”魏昱支肘在案,吩咐馮淵:“秋考的事你和楊丞相去辦,刻不容緩。壽年那再派人手去盯,切莫打草驚蛇。”
馮淵起身告退,陳子恒要跟着走,魏昱喚住他。
“子恒,若是打起來,你有幾分把握。”
陳子恒面漏難色,“上京的兵力再練練,有一戰之力。若是真的打起來,再從各地抽調,我估摸着,五成吧。”
隻有五成。
魏昱嗯了一聲,一轉話鋒:“借着這次秋考,你也提拔些将士上來,幫你分擔軍營中的事情。你也在外漂泊多年了,過兩日我給蘭草封個體面的身份,為你們賜婚,往後好好過日子吧。”
陳子恒嘿嘿一笑,謝恩的話還沒說出口,琢磨出一絲不對勁來。
“咋?你不讓俺帶兵打仗了?”
魏昱起身舒展筋骨,微微歎了一息:“子恒,你總不能這輩子都在戰場上吧。”
“魏昱,你要是拿俺當兄弟,就把這話收回去。局勢未定,你讓俺去成家過好日子,門都沒有。”
他兩手叉腰,氣呼呼的往外走,嚷嚷着:“老子不是縮頭烏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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