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右手虎口的位置有個老繭,又厚又粗,上頭還有個傷疤,被割出一條很深的痕,愈合後傷口變得越發粗糙,他總愛用那處摩挲她的臉頸,叫人又羞又躁。
崔沁摸到那熟悉的老繭,腦子登時一片空白。
不可能的。
她幾乎是動若脫兔般,飛快從圈椅與長幾中直起身子,霍然回眸撞入一雙清潤的視線裡。
手指微顫下意識要松開,卻被他反握住。
崔沁驚愕盯着他,紅唇阖動,半晌說不出話來。
無措地從他掌心抽出她的手,背在身後,沖他露出一個紛亂笑。
崔沁心底生出幾分擔憂疑惑,更多的是,油然而生的歡喜。
二十來日不見,他臉上布滿了風霜,下颚的胡渣清晰可見,肌膚略黝黑,身影還是那般挺拔,隻是略顯得勁瘦了些,這般的他褪去了少許清逸,越發沉澱出幾分嶽峙淵渟的肅殺之氣。
好似這世間萬物皆被他籠在掌心,随意拿捏一般。
可偏偏那雙眼灼灼罩着她,仿佛她是這世間的唯一。
二人就這般兩兩相望,誰也沒說話。
倒是雲碧一邊使眼色示意衆人收拾東西退下,一邊扯着嗓眼道,
“爺,您可回來啦,這陣子姑娘可是聽您的吩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都快憋壞了,除了給您求平安符,縫縫衣裳,哪兒都沒去”
雲碧一句話将崔沁給賣了個幹幹淨淨。
崔沁氣得剜了她一眼。
小丫頭俏眼頻飛,掩面低笑離去。當初怨慕月笙也是真的怨,如今曉得二人難舍難分,自然是盼着他們好。
廊下隻剩下慕月笙和崔沁。
慕月笙眉眼始終挂着淺笑,連日來的思戀總算是落到了實處,便舍不得挪開眼。
臉上的風霜也做不得假,風塵仆仆的,眉梢透出幾分疲憊。
崔沁瞧在眼裡,疼在心裡,
“你一路辛苦了,該是渴了吧我去給你泡茶”
飛快将手中的狼毫給擲下,胡亂擦了擦手,邁着輕盈的步伐往耳房去了。
望着她歡快又慌亂的模樣,慕月笙失笑一聲,
原來回應身後的挂念,是這般有趣,叫人欲罷不能。
他跟着來到耳房,伫立在門口瞧見崔沁握着紫砂茶壺,怔怔望着茶台,胸口起伏不定,似是還未回神。
他的心哪,軟得一塌糊塗。
以後還要對她好一點,再好一點。
崔沁心情久久不能平靜,今日是她的生辰,也是他們和離的日子。
去年這一日,她千盼萬盼,他近在咫尺,卻失了約。
如今抛下十萬大軍,千裡迢迢奔赴而來。
當不再有期盼,他所做的一切就成了驚喜。
風聲簌簌,吹拂起樹梢上半落不落的石榴花瓣,無聲落在慕月笙的肩上,最後又緩緩鋪落在地。
他依然靜靜而立,凝望她,“沁兒,我口渴,喝一杯冷茶便可。”
崔沁倏忽回神,俏白的小臉浮現些許赧然,忙澀聲道,“這怎麼成呢,你去坐一坐,我馬上煮好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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