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蘇不知道怎麼安慰她,隻得歎口氣,摸了摸賀曉茹的頭。賀曉茹反倒堅強的笑着,“沒事的,這麼多年了,我自己考上大學當了老師,現在還能讀研究生,已經很知足。”
“曉茹姐,能不能告訴我,那幾天究竟發生了什麼?”梁蘇握住賀曉茹冰涼的雙手,“你公婆來我可以盡量為你擋着,但你也要告訴我究竟發生過什麼。”
賀曉茹咬着嘴唇,一言不發。
梁蘇看對床的老太太已經躺下,便趴在病床上,湊到賀曉茹耳邊,“你跟我說沒關系的。我保證不告訴别人。”
賀曉茹依舊沒說話,隻是表情頗為痛苦。梁蘇知道她可能有難言之隐,也不好繼續問。不過有一點可以放心,畢竟梁蘇之前仔細查看過賀曉茹換下來地衣物,沒有被侵犯地痕迹。醫生當初也之說她有輕度的腦震蕩以及軟組織挫傷,養養也就沒事了。
梁蘇陪了賀曉茹一會兒,臨走時多了個心眼,借收拾之機把賀曉茹衣裳上地吊牌都摘了下來,悄悄藏在手裡帶了出來。等走到停車場上了車,她就把這些一股腦塞到于鶴立手裡。
于鶴立想了一會兒,“這件事你先别急。畢竟賀曉茹沒被侵犯,到現在為止實際受到地損傷隻是丢了些東西,咱們先穩定住情緒,别逼得她做出什麼不理智地事情來。再說要我看這件事古怪地地方不在衣服上,不然賀曉茹不會允許你動它們。丢的東西想必也不算多。”
梁蘇感慨道:“我真沒想到賀曉茹居然是孤兒,所以公婆欺負起來也沒個娘家可以依靠。剛才我一說起她公婆可能會到重慶來,她臉色都變了,如同遭遇大敵壓境一般。”
“這樣的女人就更要強大,自己為自己負責。我覺得你室友雖然年紀不算小,但心性弱了點,遭到欺負也正常。”于鶴立熟練地換着擋,“我覺得,雖然你和她都是孤兒,但你們的性格卻是兩種極端。她是受了委屈拼命的忍,為了家庭的所謂完整吃多大苦也願意,你是什麼都靠自己,盡量不像别人開口,力争一個人也過得很好。”
梁蘇此時無暇去想自己的事,這幾天的奔波讓她覺得十分疲倦,此刻隻想好好回寝室睡一覺。兩個人一路無話的回到學校,于鶴立把車穩穩地停在了宿舍樓下。梁蘇正準備下車,忽然左腕一緊,回頭便對上于鶴立熾熱的眸子。
“可以依賴我。”于鶴立伸出手,把梁蘇牢牢的拽進懷裡,“無論有什麼困難,你都可以對我求援。羞于啟齒也好,難于上青天也好,你都可以依賴我。”
梁蘇靠在于鶴立肩頭,聽着他強有力的心跳猶如潮汐翻卷,不由自主點了點頭。
“你室友的丈夫即使在軍營裡,也應當想方設法安頓好妻女。古人說齊家治國平天下,如果連屋檐下的巴掌大地方都治理不好,怎麼能安心保家衛國呢。”于鶴立緊了緊手臂,“我沒那麼大胸懷,隻想努力經營自己的事業,讓你沒那麼大壓力,可以自由自在的發展。”
“那,如果我和你的家人發生矛盾呢?”梁蘇掙脫于鶴立的懷抱,摟着他的肩,鄭重其事地問。
于鶴立深情地看着梁蘇的眼睛,“我現在不能說到時候要做什麼、能做什麼,但有一點我可以保證,無論在什麼情況下要做取舍,你都不會被舍棄和辜負,你如果願意,可以相信我,依賴我。”
梁蘇鼻子一酸,“謝謝你。”
于鶴立默默的抱了梁蘇一會兒,就放她回寝室。他開車回到專家樓,為自己簡單的煮了碗面條吃下,又想起家中的情形來。以夏琪琪的性格應該不會對梁蘇感覺滿意,或者說,夏琪琪對誰做兒媳都不會滿意,除非真正做到對她百依百順。不如現在就做好夏琪琪不同意他和梁蘇的心理準備,免得到時候手足無措。想到這裡,于鶴立覺得自己應該制定個計劃,好好的鑽研一番大哥給他的複習資料。
梁蘇在學校平靜的待了四五日,終于見到了賀曉茹口中鬼見愁般的存在——她的公公李林和婆婆湯秀麗。兩人牽着小孫女,一進學校就直奔校長辦公室,被秘書攔下來之後就開始破口大罵。
“我們家孩子好好的送來上學,怎麼就td進醫院去了?肯定是學校食堂不衛生,孩子才得了重病。”李林聲如洪鐘,完全看不出是一個年過花甲的老人,“孩子身體出問題,我們肯定不能吃這個虧,兒子在前線保家衛國,我們在後方孤兒寡母受人欺負,這也太沒天理了。”
校長秘書是個臉皮薄的年輕人,沒見過這種陣勢,隻能把兩個老人請到一間空置的會議室暫且休息,然後跑回去搬救兵。這天校長正好不在,校長秘書隻能去找負責學生工作的副校長杜娟娟和一直負責跟進這件事的劉忠實。杜娟娟雖然脾氣大,人卻不傻,平時對付些手無寸鐵又拉不下面子的學生還行,見這滾刀肉似的老頭老太,趕緊找個借口溜之大吉。剩下劉忠實獨自苦着臉去面對二老。
劉忠實見到李林,連忙遞煙。老頭兒傲氣的白了一眼,推開了他的手。“我這次千裡迢迢過來就跟孩子讨個說法,别跟我玩那些虛的,沒意思。你哄的了孩子騙不過我老頭子。”
劉忠實轉轉眼珠,笑道:“瞧您說哪裡的話,都是誤會。這樣,小妹妹坐了這麼久的火車肯定也餓了,咱們先出去吃飯。”
跟在劉忠實身後的李梅順勢走過來,看賀曉茹的小女兒長得玉雪可愛,伸手就要抱。沒想道小姑娘認生,“哇”地一聲就哭了出來。李梅沒有帶孩子地經驗,一時垂着手身體僵直的站在旁邊,不知道如何是好。
沒想到李林和湯秀麗都無動于衷,隻是一味的說李梅弄疼了孩子,李梅忙不叠地趕快道歉。霎時間會議室裡罵人聲、哭聲、道歉聲混合在一起,吵得劉忠實頭都炸了。最後還是門口看熱鬧的一個研究生看不下去,從口袋裡掏出個棒棒糖給了小姑娘,這才止住了哭聲。
劉忠實帶着一行人去教師食堂開了個包間,點了不少好酒好菜。席間觥籌交錯,劉忠實順便說出賀曉茹在校外受傷的事情,意思是這件事與學校沒有關系。沒想道湯秀麗筷子一扔,開口怒問:“如果不是你學校呆不下去,孩子怎麼會無緣無故跑到外邊?就算是孩子自己跑出去的,不也是學校管理失職的原因嗎?”
劉忠實一口菜含在嘴裡,難以下咽,心底叫苦不叠。坐在角落裡的李梅默默的看了一眼,低頭吃菜,沒敢插嘴。安靜了幾秒鐘,李林忽然提出要去賀曉茹寝室和教室看看,還要見見她的導師,是不是有人在學校給賀曉茹不痛快。
劉忠實趁機借催财的名義溜出包廂,跑到樓上的後勤處打了個電話,通知賀曉茹的導師趕緊離校躲風頭。吃完飯兩個老人不顧孫女哈欠連天,拒絕了劉忠實去學校招待所的提議,直接要求去賀曉茹的寝室。
此時梁蘇正在寝室裡午睡,見一陣猛烈的垂門聲想起,她蹑手蹑腳走到門口的貓眼上一瞥。隻看到烏泱泱的人頭,最前方是兩個兇神惡煞的老頭老太。她心裡一驚,本能的想躲起來,後來覺得如果讓對方覺得好欺負,他們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劉忠實是個滑頭,隻要有什麼模棱兩可的責任,會毫不猶豫地一股腦往她腦袋上扣。梁蘇毫不猶豫撥打了學校保衛處地電話,說在寝室遇到了暴力分子,希望保安能盡快趕來。
梁蘇冷笑一聲,默默退到陽台上,接了一大盆冷水放在床頭。一群人捶門未果,李林忍不住直接擡腳踹了起來。宿舍門年久失修,在震耳欲聾地踹門聲中幾下子就抵擋不住,搖搖晃晃崩了開來。
梁蘇眼疾手快,劈頭蓋臉地把一大盆冷水往門口潑去。最前方地李林、湯秀麗和他們身後地劉忠實都紮紮實實淋了個滿身,看起來和落湯雞差不多。李林夫婦不知道什麼情況,反而不罵了。
隻見梁蘇抱着個大瓷盆,嚴嚴實實地裹着睡衣,滿臉無辜地問:“劉主任,您怎麼來女生宿舍了?”
劉忠實見到梁蘇柔柔弱弱地模樣,就知道大勢不妙。不過他也不願意在二老面前丢臉,隻得挺了挺胸,嚴厲地喝道:“為什麼不開門。”
“我在熟睡中聽到捶門聲,還以為寝室進了賊人,又沒有地方躲,隻能先接水自衛。”梁蘇伸手指了指李林和湯秀麗,“他們是誰?”
“我們是賀曉茹的爸媽!阿嚏!”李林打了個噴嚏,忍不住吼道,“哪來的野丫頭,見了人擡手就潑水,也不看清楚面前是誰!”
“我聽說曉茹姐說她是在福利院長大的,從小父母雙亡。”梁蘇毫不客氣地說,“而且剛才确實被吓着了,不信的話你們可以去問保衛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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