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那一日,王氏生了個玉雪可愛的女兒。由于自己的敏兒已經被定下了前程,史氏對于這個一出生就有大福氣的孫女充滿了期待,并親自取了名字叫元春。又再三的叮囑王氏定要好好養着這個目前唯一嫡出的孫女。王氏也認為自己女兒出生在這麼一個好日子,将來定會有一番大造化。因此到十分同意婆婆的話,養起元春來也是十分的精心,一點兒也不比當日生長子賈珠那時候差。
熱熱鬧鬧的過了元宵節,這個年也終于算是過完了。就在這年也過了,節也完了的時候,太醫終于宣布賈代善身體已經痊愈,可以出來繼續上朝了。
國公爺傷勢痊愈身體恢複健康,榮國府上下一片歡喜。由于張氏接手了一些管家的事務,賈敏也終于從這些個瑣事中脫了身。看見母親這個年過的辛苦,賈敏又特特的給母親配制了花打底的八寶花茶,叫丫鬟每日泡給史氏喝。
史氏喝着小閨女特意給自己配制的茶,不由點了點賈敏的額頭歎道:“你可真是個小人精。知道我這空閑了,要拘着你學規矩了,你就來我跟前讨巧賣乖了。”
賈敏睜着她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摟着母親的胳膊一個勁的搖呀搖的撒嬌。史氏拿她無法,隻得說道:“罷了,真真是我的天魔星。我也不管你整日鑽藥房的事兒了。而且我看你那規矩學了好幾年,也該學的差不多了。”
看着閨女那興奮的小臉史氏又接着說道:“你也别得意的忘了形,要是再不守規矩幹了什麼出格的事,你看我還饒不饒你。到時候我定要找個厲害的嬷嬷專門來盯着你才好。”
母親的話賈敏答應的可爽快了,再三的保證了下次再不做這些出格的事了。不過才話應下來,就想着回去繼續研究新方子了。史氏看她那個着急的樣子就知道這又是要進她那個小藥房了,便開口道:“你一個公侯千金,跟以前似的吟詩作畫,或者隻擺弄些個花花草草也就罷了。幹什麼非要弄那些個藥丸子,這要是傳了出去可怎麼好。”
看母親擔心賈敏趕緊說道:“母親放心,我看現在開春天氣幹燥,正想着給您配制點面脂用呢。弄這些個東西再是無礙的。”史氏聽了閨女的解釋才罷,不免又多囑咐了幾句才放賈敏出來。
回到自己小院的賈敏,果然一頭又紮進新設的小藥房裡去了。現在她還真的按照師傅傳授的方法,自己配制各種鮮花做成的潔面膏、花草精油、花草精露和面脂。等做成了又裝在專門定制的十分精美的小瓷瓶子裡,賈敏趕緊給母親和兩位嫂子送去。就連東府的敬大嫂子也得了一份。
賈家這些女眷用了賈敏給的東西,果然都覺得好。紛紛送了回禮給賈敏,再次收獲了一堆謝禮的賈敏,心裡也是美美的。隻覺得自己的師傅真好,要不是她教了自己這麼多,自己哪裡就能保住父親、大嫂、瑚哥兒幾條命了。再想想夢裡頭還有東府的大伯父也是舊傷複發一病去了,敬大嫂子也因為高齡産女傷了身子而早逝,珠哥兒體弱讀書用功太過耗費心神也早逝,還有将來的珍哥兒媳婦也是生下了蓉哥兒傷了身子也早早去了。這麼多親人等着救命,賈敏便收了心神又繼續用功起來了。
許麗看着賈敏這個狀态,不由暗自慶幸。幸虧當年自己還算有點良心,沒叫她夢見林家的人,不然一個幾歲的小姑娘哪裡承受的住。反正許麗對這個才十二歲的小姑娘又心疼上了,發放獎勵的時候就更大方了。
剛過了元春的滿月,二月二這一日,榮國府忽然迎來了宣旨的天使。府内中門大開,設好香案,全府的人一起跪接聖旨。原來這是一道冊封賈敏為縣主的聖旨,隻聽傳旨太監朗聲道:“奉天承運,皇帝诏曰:今有榮國公賈代善之嫡女,聰慧敏捷,勤勉柔順,性行溫良,事親至孝。又為朝廷貢獻良方,功勞卓著,即日起封為仁孝縣主,并享歲俸一百二十兩銀,祿米一百二十斛,俸鍛十匹。欽此。”
原來永康帝自去年九月太子造反後,就着實被氣着了。據後來禦醫說幸虧皇上調養得當,不然照以前的身體,經曆如此大悲,定然是支撐不住的。現在雖因之前盛怒有些傷了身體,但隻要繼續調養,平日再注意着點就不會有什麼大礙了。聽了這話永康帝就想起了賈代善家那個會釀酒的小丫頭,還有她之前獻出來的外傷藥和縫合術,在這次兵變中就起了大用了。這些個功勞該給的賞賜怎麼也不能薄了,正琢磨這事呢,這不又看見賈代善也出來上朝了。又想到賈代善之前的救駕之功,幹脆就直接封了賈敏一個縣主。
單說賈家上下接了這道聖旨後,是如何歡欣鼓舞。若不是賈代善開口阻攔,史氏定要廣邀親朋,大擺宴席以示慶賀。賈赦和張氏夫妻也是真心的替賈敏高興,張氏甚至覺得小姑子這麼聰慧善良的姑娘,便是聖上給封個郡主、公主也當得的。王氏心裡也是微微犯酸,隻是想到平日裡自己夫妻還有一雙兒女吃用的那些從賈敏那裡得來的好東西,撇了撇嘴到底沒說出什麼酸話來。
這道聖旨一傳開,即便榮國府沒有擺宴慶祝,各個親友故舊還是都打發人送來了賀禮。史氏心情愉悅的帶着閨女整理着這些賀禮單子,又細細的跟她說哪家人跟咱們家是什麼關系,現在又是什麼官職,還有誰家和誰家關系好壞,之類的話。賈敏也趁機把榮國府這些常走動的關系網也理了一遍。知道看見林家也給送了賀禮,史氏才拿着禮單變了臉色。
正在聽着母親教導的賈敏,忽然發現母親不說話了。好奇之下便拿過母親手裡的禮單,仔細看了起來。結果一看上面的東西倒是豐厚,可是落款隻寫了林府是什麼意思呢。遇到不懂的,賈敏就問了母親。史氏見女兒問了,也不好多說什麼,隻得含混的說了林家五代列侯出身,跟咱們家也算是世交了。隻是林侯爺去年便沒了,他們家的爵位也到了頭,之前也少走動,不怪你不熟悉。說完又開始講别家的事了。
賈敏絲毫沒察覺什麼,隻是繼續認真的跟母親學這些個人情世故。
接下來的日子,榮國府裡到沒有什麼新鮮。倒是甯國府的賈敬參加了二月的春闱,并一舉上了榜成為了一名貢生。到了四月又參加了殿試,又金榜題名,成為一名二甲進士。這在勳貴武将出身的賈家,可是一件大事。甯國公賈代化還特特開了祠堂,在族譜上記下了此事。又跟賈代善商議,兩府一起大擺宴席以示慶賀。
看見侄子中了進士,賈代善欣喜之餘又關心起自家兩個兒子并兩個孫子讀書的事情。反正自打賈敬進了翰林院後,賈赦、賈政、賈瑚、賈珠父子叔侄四人是日日都要到賈代善那裡檢查背書的進度。
長一輩的兄弟兩個,賈政自是比賈赦更能安心讀書。因此每次考教的時候表現的比賈赦略好一些。倒是小一輩的賈瑚到底比賈珠年長了兩歲,再加上賈敏平日可是給了他不少好東西,讓他現在是聰明又健康,雖然今年也才六歲,學習起來可不就比才四歲多的賈珠強了許多麼。
賈珠雖然人小,也才将将啟蒙。卻也不願意一直被兄長比下去。因此常常自己偷着用功背書,就想趕緊趕上兄長,别被落下的太多。隻是賈珠到底年歲小,又自小體弱,這不才晚睡了兩日,就一下病倒了。
賈敏對這個侄子的健康自然也是關心的。雖然跟二嫂不如跟大嫂那麼親近,可是珠哥兒畢竟是二哥的親骨肉,自己的親侄子,又是小小的人那麼懂事,怎麼能不叫人心疼。親自給他診了回脈又看了太醫開的藥方。又安慰了賈珠幾句,就是告訴賈珠他還小呢,讀書的事情不要太着急,等長大了就該跟哥哥學的一樣好了。
之後的日子裡,賈敏每天都要親手做兩碗加了靈泉水的糖蒸酥酪給瑚哥兒和珠哥兒兩個侄子吃。至于賈琏,目前還小還不能吃呢。然後又征得兩位兄長同意,每天帶着兩個侄子舞一趟劍。賈代善得知女兒苦心,特意找來一套拳法,又找來以前一個上過戰場的親兵來教導兩個孫子。如此堅持了一年多,賈瑚賈珠兩個小子果然結實了好多。就連個頭也蹿高了不少。
看見兒子越來越好,不光張氏對賈敏滿心感激,就連王氏也跟賈敏道謝了好幾回。因為是頭一胎生賈珠的時候稍微有點艱難,賈珠也是在母親肚子裡待的時間過長,才導緻生下來就體弱。大兒子的身子一直是王氏的一塊心病,現在小姑子幫着給調養的這麼健康,叫王氏怎麼能不感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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