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小雨,天氣日漸變冷。
壽甯侯張鶴齡并沒有呆在家中,而是帶着管家、随從一行數十人到西山腳下自家的煤窯視察。
這并非他多麼的勤奮或者愛惜礦工。而是凜冬将至,煤窯即将成為他的搖錢樹。他如何能不上心呢?
京城地區,自元代起就開始用煤。正所謂柴盡煤出。到明中期時,京城附近山脈的木材資源日益窘迫,而煤炭資源被大量的使用。西山就是京城煤炭的産出地。
西山并非是一座山的山名。而是指的太行山北段餘脈,峰嶺連延。曆今房山、門頭溝、石景山、昌平等幾個區縣。像京西的妙峰山、百花山都是屬于西山。
張昭居住的青龍鄉,便是位于西山山脈之下。
午後時分,壽甯侯張鶴齡在他的幾座煤窯裡轉過一圈,乘坐着豪華、寬敞的馬車返回京城。
馬車中溫暖如春,張鶴齡時年二十七歲,容貌不俗,正由兩名美妾服侍着喝酒,案幾前菜肴精緻。他問着上車來彙報京中結果的管家“府衙什麼情況?”
他隻管結果,不問過程。
張管家額頭有些冒汗,彎着腰不敢直起身,咬牙道“老爺,那張昭順利脫身,小張差點被府衙的衙役被抓住。”
“嗯?”張鶴齡眉頭一挑,手從美妾的裙衫裡拿出來,鼻子裡重重的哼一聲,“怎麼回事?”
張管家道“老爺,天子下口谕,授張昭為勳衛散騎舍人,随侍東宮。順天府的胡府尹立即就變了态度。不僅是張昭無罪,還采信他說的小張在誣陷他。沒抓到小張後,還發出海捕文書。”
張鶴齡怒氣上湧,一把掀掉面前的案幾,“他娘的!”
馬車内的美妾、管事都跪在地上。這話不知道是罵張昭,還是罵胡府尹,或者是罵…
張鶴齡暴躁的在馬車内走動着,一肚子的火氣不知道朝誰發。他上次來青龍鎮就看中張昭的白酒生意。長甯伯那個草包,給張昭一個五糧液的酒方給打發掉。須不知,真正賺錢的是“二鍋頭”。
五糧液的口感甘美,味道醇厚,可以和上等黃酒比一比。但是,這價格就貴了。而二鍋頭價錢便宜,行銷北直隸、宣府。這才是賺錢的利器。
他眼饞這塊肥肉多時。這樣的好生意,怎麼能讓區區一個童生或者秀才掌握呢?然而,到手的鴨子飛了!而且還是他的皇帝姐夫砸他的場子。他現在想要繼續謀奪這個生意都不能。
這如何能讓他不憤怒呢?
而且,他這臉在整個京城的勳貴中都丢盡。
“都給勞資滾!滾!”張鶴齡将美妾和管家都趕出去,臉上的神情陰郁的要滴水,“随侍東宮?哼,勞資有你好看的。宮裡這趟水可是很深!”
…
…
三天的時間轉瞬即逝。
張昭前日去府學學宮裡補辦了生員的儀式。李幽、曹朗并十幾個同年自發的前來觀禮。經此一事,張昭在士林中名聲極大。稍後,張昭去拜會李教谕,在小安鎮中休假。
一般而言,新科生員們都會有幾天的假期,随後再到縣學、府學中上課。當日在府學中拜見何提學時,各人都選擇好學校。張昭選的是府學。
不過,張昭的情況與别人不同。他被天子點為勳衛散騎舍人,要到東宮中當差。李教谕給他辦理的是“保留學籍,暫時休學”的手續。日後,他離開東宮,再回來繼續讀書。
有明一朝,終歸科舉是正途。這個觀點深入人心。且是社會、官場的潛規則。大明朝官場鄙視鍊的頂端就是清流。而清流,就是翰林、禦史。這都是讀書讀的好的。
一代神人王陽明都沒混上翰林和禦史啊!
“唉…”張昭在書桌前輕輕的歎口氣,将毛筆擱在筆架上。自家事自家知道。他根本沒有讀書的天賦。這一去東宮,隻怕他都不會回府學讀書了。
他前面的路已經非常清晰。去東宮當禁衛随侍,肯定不能算是太子朱厚照的心腹,就算是朱厚照邀請他參贊軍務。更别說謀主、帝師。所以,這是他需要努力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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