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時,岑以清坐在辰星殿的書桌前,手中拿着一卷書正在翻看,長發随意披散着,燈光柔和了眉眼,指尖如玉。
漆黑的剪影投在一旁的水墨屏風上,俨然一幅美人靜坐圖。
不知過了多久,屏風上的剪影輕動了下,殿外腳步聲漸響,很快停至岑以清近前。
“陛下。”江潮生恭恭敬敬地行禮。
岑以清沒擡眼,視線仍放在手中的書上,有意無意地拖着語速,顯得曼麗又懶倦,平白撩人得緊,但細看眉眼時,卻分明冷淡,“審出些什麼?”
“回陛下,都在這裡了。”江潮生說着,遞上幾頁紙。
岑以清一目十行,迅速看過其上的内容,眉宇間浮現出一抹薄怒,她站起身,将那幾頁紙與手中的書一起拍到岸上,語氣沉冷,“放肆!朕竟不知,這皇宮何時成了他人的皇宮。”
“陛下息怒。”江潮生忙不叠跪伏在地,短短幾日,陛下在江公公心中已然威嚴頗重。
“起來,給朕查,這座皇城裡每一個藏污納垢的角落,朕要用血洗幹淨!”岑以清眼角眉梢都是戾氣,好似混雜着雪和血的味道。
江潮生心如擂鼓,他第一時間意識到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陛下要立威,皇宮裡每一個人都要過一遍篩,幾乎可以預見未來血染長階的場面。
或許每一個人都低估了陛下,這是一位鐵血暴君,絕不是什麼懦弱的傀儡。
現在,陛下需要的是真正可以信任的自己人,而他江潮生,是第一個接到橄榄枝的人。
“奴才遵旨,必不負陛下所托。”江潮生按耐住激動的心情,這會是一條與前任所有太監總管們都不同的路,情報,一張暗處的網。
“探查隐秘些,切勿打草驚蛇。”岑以清面容冷肅,“朕要連根拔起。”
“是,陛下。”
“明日,朕帶那個婢女會會太妃。”頓了一下,岑以清接着淡淡道,好似已然情緒穩定。
“是。”江潮生轉身離開,眸光越發堅定。
岑以清站在原地,指尖輕撚,陷入思索,她臨時決定的行程,那些人都知道得清清楚楚,這皇城,恐怕早就被滲透成了篩子,隻是幕後之人是誰?太妃,丞相,在這其中又扮演了什麼角色?
先帝病重時,是否給了某些人可趁之機?亦或是,她能順利當上皇帝,本就是幾方博弈的結果。
這次整肅皇城,未必不能用作一次試探。發現事情不再可控,某些人又會作何反應?
岑以清眸中浮現出些許興味,再一轉念,又想起書中所描述的第一個相關事件,主角從他人口中得知新帝殺了自己的弟弟,年僅四歲的岑黎。
唔,不管怎麼樣,待明日去過太妃那裡再說吧。
“陛下,可需要奴婢出些力?”在辰星殿外隐蔽的女官風鈴走了進來,柔聲細語地問。
“暫且不用。”岑以清擡手輕輕按了按太陽穴,接着吩咐,“叫人備熱水,朕要沐浴。”
“是。”風鈴淺笑着應了一聲,沒多久便去而複返。
待熱水都備好,岑以清狀似随意地問了一句:“丞相什麼時辰離開的?”
“您走後沒多久丞相大人便離開皇宮,徑直回了相府。”風鈴說着,又面露猶疑,頓了會兒才又補充道,“丞相大人這一路上吸引了不少目光,便有流言傳說,說丞相……”
“丞相怎麼?”岑以清揚眉。
“丞相……以色事君……”風鈴艱難擠出這幾個字,又臉色怪異地接着道,“還招搖過市,讓人不齒。”
岑以清一聽就樂了,笑得眼角眉梢都是勾人的豔色,祁念也有今天。
風鈴抵抗住了自家陛下的美顔暴擊,又嘀咕道:“丞相大人也是,平白折一枝紅梅帶出宮做什麼?宮外也不是沒有紅梅,這不是惹人非議麼?丞相大人自己也就算了,牽涉到陛下就萬萬不該了。”
“确是朕賞的。”岑以清還是為丞相正了下名,隻是當面說贈,背後說賞,也是很有心機了。
風鈴的表情一滞,好半晌才眨了眨眼,“莫非……陛下真的……”
“休要胡言。”岑以清闆着一張臉,一本正經地輕斥。
哎?她還以為陛下有意敲打丞相,才讓丞相拿着一枝紅梅出了宮,原來不是嗎?風鈴隻覺得自家陛下的想法越來越莫測了。
岑以清當然不知道她剛剛給風鈴排除了一個正确答案,隻是淡聲道:“出去吧。”
“是。”風鈴知曉自家陛下最近不喜人伺候沐浴,當即告退。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核平愛好者的日常 柯式偵探界的克星 給太子當小弟後他彎了 年代文裡的老實人罷工了 漂亮親媽帶娃改嫁[八零] 鬥羅之保護我方武魂殿 隻和高質量人類談戀愛 領主生活從召喚玩家開始 纏蘿 驚,全家就我是土著! 皇後是朕小青梅 穿成假少爺後全家都重生了 救命!我不能再變美了! 渣了偏執反派後[快穿] [家教]如何解救每天在自我讀檔的加奈子 陰鸷太子偏要寵我 我靠彈幕躲劇情 港綜:曹達華在我身邊卧底 逆徒下山:絕色嬌妻投懷送抱 [綜英美]妮妮就是花花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