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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第3頁）
“家屬在外面等候。”
搶救室外，護士推了推他，緊握的兩手如線斷開。
緊随其後的沈父看着緊閉的門，轉身捂住臉落淚。
沈母神情呆滞，大腦好像都是一片空白。
上次親眼看見孫恬恬吐血昏迷，她隻是有些驚訝，而這一次她卻帶着深深的罪惡感。
沈念深兩眼猩紅，緊握的拳狠狠地砸了幾下牆。
搶救室内，心電儀中筆直的綠線讓醫生和護士捏了把汗。
“除顫儀！”
黑暗中，孫恬恬好像看到了自己九歲時事情。
那天孫奶奶騎着三輪帶着她去小區裡收廢紙，她坐在堆得高高的廢紙上。
她看着孫奶奶瘦小的肩膀，說長大以後要買一輛大車給她。
沒想到剛說完就摔了下去，右腿狠狠磕在石頭上。
孫恬恬痛暈了，等再次醒過來，醫生說她這輩子都要跛腳了。
她沒有哭，她對孫奶奶說：“奶奶，我可以學鴨子給你看。”
回家後那天晚上，孫奶奶将她摟進懷裡，給她唱唯一會的兒歌《小燕子》。
孫恬恬睡着了，可醒過來時卻看見孫奶奶一個人坐在屋檐下哭，她也終于哭了。
奶奶……
她真的好想奶奶……
“孫恬恬！孫恬恬！”
在意識快要随着那和藹的笑容消失時，一個熟悉的聲音讓孫恬恬一怔。
沈念深？
手術台旁，沈念深捧着孫恬恬的臉，聲嘶力竭：“你不要死，你不是說要去看奶奶嗎？你醒過來，我帶你去看奶奶！”
淚水一滴滴落在那面無血色的臉頰上，滾燙的好像想去驅散那入骨的冰冷。
沈念深看着孫恬恬，聲音顫抖：“我求求你，堅持下去……”
極盡哀求的語氣讓人眼酸心澀。
伴随着纖細指尖的輕動，心電儀傳來有節奏的“滴”聲。
“有心跳了！”
沈念深緊縮心終于松了些，他看着孫恬恬眼角滑落的淚水，竭力忍着痛楚溫柔地幫她擦去。
“别哭，我發誓，我再也不騙你了……”
不過幾分鐘時間，沈念深覺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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