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之後的京都出了一場滿城風雨的告示,琅軒王背後的勢力倒塌了,那些皇親國戚喜歡結交的對象又變成了去年的新貴将軍。
平民不通政事,隻從茶餘飯後的談資耳聞,哪些官員是犯了事,是被聖人下旨懲處的。
聊過後,逐漸演變成旁門的花邊野史。
“旁氏家風不正,寵妾滅妻,看來一切都是報應……”
“依我看,是得罪了惹不起的人了吧,治家不嚴也就罷了,做官的差事也做不好,豈不就是同我們百姓失去了耕地的手藝一樣,沒什麼用。看來朝廷也不養閑人呢……”
“大将軍名聲響亮,多威武,這麼久了,怎麼還沒聽聞府上有續娶的消息?”
“……你是哪個地方來的下裡巴人,還敢提這事?快閉嘴吧也不怕叫官府的捉了去。”
“大将軍原配跳河自盡了,此後就沒有再娶,這事廣為人知……诶那邊的碎嘴子,叫你别說了,官差得來了。”
“……”
茶鋪的旁邊,是一個賣糕點的店面。
夥計一邊精心包裝點心,一邊眼神不斷瞄着外頭等待包裹嚴實的客人,已經開春的時光,大多數人換下厚襖,唯獨眼前的客人像是十分懼寒一樣,衣襟領口都攏得不露絲毫縫隙。
而且正泛着春困,從方才向他要一份新出爐的發糕起,到現在這期間藏在面巾後的臉已經打了好幾個呵欠。
身外披風上帽子的絨毛更因此如柔嫩的苗草,被呼出來的氣息吹拂得拱倒一排又一排。
這看不具體的容貌,又感覺嬌弱慵懶的姿态令夥計心生好奇,可當他過多的注視快要被當前的女子發現時,對方背後突然來了人。
一個一看就是讀書人模樣的成年男子,目光落定在女子身上後,三兩步接近。
察覺到夥計的窺探,男子張嘴的舉動換做了伸手觸碰。
視線在女子那環繞了兩圈,才沖夥計道:“小兄弟,裝好了麼?我們趕急,時候不早要回去了。”
夥計望了望天,這才隅中,富足些的人家過不久還要用午食,怎麼算時候不早了。
然而身後掌櫃來監工,咳了兩聲,未免被誤會自己在偷懶,夥計隻好蓋上食盒,将東西推到窗口,慇勤道了句“客官下回再來”,便目送那對不大像夫妻的二人離開。
“我曉得回去的路了,你不用親自來接我。”
當手裡的食盒被人搶先接過去,胭脂沒什麼脾氣,反倒軟聲充斥着困倦地輕聲告誡對方。
讀書人……也算大熟人的孫長風低頭觑着矮他許多的人影,有些了解她的性子,好聲好氣道:“你大病初愈,頭一回出來一個人到底多有不便,下回還是邀個夥伴同行……”
年前冬月,胭脂墜河後,謝留搜尋不到,等到了天亮亦沒有放棄。
卻不知當時的胭脂已經被水流沖出了河道,後來在書院後山的山腳下,一片淺灘處被發現。
事後孫長風便将她帶到了後山的農宅療養着,一直到胭脂醒來。
胭脂大難不死,心态已然有了别樣的變化。
放在以往她會因此利用旁人的善心以獲取更多好處,但此刻對孫長風的關心,胭脂不曾有一點賣弄風騷,姿态很是尋常,平平淡淡地道謝:“這是京都不是外地,不管城裡城外,人還是路我都熟的。不過勞你這麼關心我,多謝啦。”
孫長風聽着這段話是道謝,實際上是她與他拉開了些許距離,個中滋味兒感覺酸澀複雜。
不過面上不好表露,隻好像以前憨厚俊朗的書生那樣點了點頭,“那現在?”
難得出來一趟,胭脂重見天日般,竟沒表現出任何不舍和貪戀。
明淨的美目目不斜視:“回去了。”
這頭的馬車剛走,城裡方圓十裡開外的府門打開,器宇軒昂的男子先行出來,然後微微側身對着身後一高一矮的身影道:“其實事情不大,小兒郎們正是争鬧的年紀,這件事也并非全是小犢郎的錯。謝靈官,回去後就别罰你弟了。”
說話的是徐亦塵,三人在徐家門口道别。
眼瞥着謝愠一副闖禍不甘,又憋屈愧疚認錯的模樣,而他兄長謝留雖然神情冷淡,氣勢卻形如閻羅,出于同情的份上徐亦塵才幫謝愠說話。
确實怪不了他,謝愠上的是徐家的族學,徐家子弟多,他是外人,日子久了年輕氣盛的徐家子弟-->>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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