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皇後和蘇若然去了偏殿,龍騰殿的氣氛一度沉寂的針落可聞。
裴元拿着衆人的供詞端詳,漸漸也看出了一些貓膩。
他是大理寺卿,不是街上的販夫走卒,什麼樣的詭辯沒見過,什麼樣的謊言沒拆穿過。
裴元臉色微沉,将所有供詞捏在手上,等着皇後娘娘的消息。
片刻後皇後娘娘帶着蘇若然從偏殿走出來。
衆人看着皇後娘娘的臉色,發現皇後娘娘臉色不錯,似乎還帶着一絲笑意,衆人心中便有了幾分答案。
果不其然皇後娘娘開口禀報道:“啟禀陛下,臣妾已經看過了,這丫頭身上,确實點了守宮砂,隻是在不顯眼的位置,臣妾還找了宮裡有經驗的老嬷嬷,檢查了守宮砂的真僞,确實無誤,這丫頭,還是清白的。”
“什麼?!這……這不可能!”昭文帝還沒說話,蘇夫人已經沉不住氣了。
蘇若然看向蘇夫人,泫然欲泣道:“母親大人,當年你為姐妹們點守宮砂的時候,刻意避開了我,事後我娘得知,便親自喂養壁虎,來為我點砂,我娘說了,這是女孩兒家的清白,若是沒有,以後會落人口實。可我娘又不願意與你正面沖突,所以将守宮砂點在了平日裡看不到的地方。我娘處處忍讓,步步小心,可你還是不肯放過她的女兒,母親大人,您就那麼恨我麼?”
蘇若然一副強忍着眼淚,卻忍不住要哭的模樣,讓在場許多人都忍不住唏噓,說到底,她也不過就是個十五歲的小姑娘啊。
第194章秋梨原來是地名
蘇夫人身子一抖,急忙道:“陛下饒命,皇後娘娘饒命,是臣婦糊塗了,是臣婦誤信了奸人的讒言,險些錯怪了然兒,都是臣婦的錯。”
蘇夫人說完就看向那董二牛,大聲道:“混蛋,還不快快招來,你為何要攀誣三小姐,說啊!”
蘇夫人目露兇光,惡狠狠的瞪着董二牛,眼中的威脅之意,不言而喻。
董二牛剛要開口将所有罪責扛下來,蘇若然就開口道:“秋梨……”
秋梨是君墨han寫在紙條上的另外兩個字。
那董二牛一聽這兩個字頓時僵住了。
蘇若然笑了笑道:“董二牛是麼?你老家在秋梨縣?”
董二牛的心瞬間就涼了,連蘇夫人都不知道他老家在秋梨縣,這蘇三小姐是怎麼知道的?
蘇若然見董二牛臉色漸漸慘白,便開口繼續道:“秋梨縣,那可是個好地方,若是我沒記錯的話,從京城西城門出去,走路的話,一日便到了,騎馬也就三個時辰。無論是去找人呢,還是去抓人呢,似乎都很容易。”
裴元端詳着手上的供詞,忽然發現了疑點,開口道:“董二牛,你說你在玄武大街上遇到了秦王府的馬車,馬車從八珍樓朝着丞相府的方向行進,随後你與蘇三小姐話别,然後與馬車走了相反的方向離去。可那相反的方向是東面,既然你家鄉在秋梨縣,你為何要走向東,而不是向西?”
蘇若然多看了裴元一眼,心想這位大人不錯呢,居然這麼細心。
董二牛忍不住有些冒冷汗,卻沒有開口回答裴元的問題。
蘇若然見狀走進董二牛,開口說道:“我與你無冤無仇,我不知你為何要攀誣我,可事實勝于雄辯,我現在已經證明了自己是清白的,所以你的話,已經對我沒有任何傷害了。不過你接下來的話,卻對你有極大的幫助。欺君之罪是一回事,受制于人是另外一回事,兩種案情不可同日而語,董二牛,你可要想清楚了,秋梨縣的家人,可還等着你回去團聚呢。”
恩威并施,寬嚴相濟,蘇若然這一番話,既有安撫,也有威脅。
别說裴元為之側目,就連高坐上的昭文帝和皇後娘娘,都覺得蘇若然還真是不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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