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走進院子裡,身影消失在小别墅裡。他在院門外站了很久。
從未如此切實得感覺到自己和簡勉之間的距離。
沒有濕沉難聞的味道,這一片的風裡,都藏着花香。想必等太陽升起的時候,這裡也是暖融融的。陽光會透過玻璃窗,灑滿大半個屋子,溫暖而又明亮。
他回到自己的車庫。
打開台燈,看着台燈下歡快遊動的魚,坐下來,打開了自己的書本。
*
都還沒到周一,簡勉就在校壇上,看到了關于曲鳴昌的帖子。
有人在酒吧見到了曲鳴昌,再加上之前曲鳴昌和他姑姑的事情,校帖上傳得沸沸揚揚。
五花八門,各種猜測都有。
說曲鳴昌吸老人的血,說他故意接近簡勉,是看中簡勉的家世,說他在酒吧靠ròu體賣酒,拿提成。
簡勉一開始沒在意,到了學校,聽到周圍的同學說,有人故意把咖啡潑到了曲鳴昌的身上,才生了氣。
她去找曲鳴昌,還沒找到,就被叫去開晨會。
每周一,例行晨會。
簡勉作為優秀學生,幾乎每周都會上台。
簡勉在旁邊候場的時候,目光一直在台下搜尋,沒找到曲鳴昌。輪到她發言,她淡定地走到了話筒前,看着底下那麼多人。
她展開自己的稿紙,念了一段自己的學習經驗分享後,話音頓了頓,目光掃了一眼台下。
台下已經有人因為她的停頓,而擡頭,看向她。
簡勉話音一轉。
朗聲道:“我認為,在我們學會各種文化知識,掌握專業技能之前,要先學會明辨是非。社會,網絡,人言,消息混雜,連基本的辨别能力都沒有,就跟着人雲亦雲。以為自己掌握了真理,利劍,是正義的夥伴,實則——跳梁小醜。”
底下的學生全都愣住了。
台上的老師也都愣住了。
她在說什麼?!
旁邊的老師瘋狂打手勢。
停!
停下!
簡勉不停。
昨晚浏覽的那些話,一字一句都紮在她的眼睛裡,紮在她的心上。
“借用魯迅先生的一句話,我向來不憚以最壞的惡意,來揣測中國人,然而我還不料,也不信竟會兇殘到這地步。我不知道是誰,在網上說那樣的話,在現實裡做那樣的事。你要是自诩正義,那就站出來!惡意造謠,背後中傷……”
簡勉把髒話咽下去。
“那閣下何不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裡?”
她的聲音通過話筒傳到了學校的每一個角落。
台下的學生炸鍋。
老師沖上來,捂住了簡勉的話筒,把人拽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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