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央不再看哭個不停的姜雪慧,走到何城面前,試了試他的溫度。
何城仰着頭,任由她動作,勁竹般的十指緊扣床沿,修長瘦削的脊背彎出順從的弧度。
禾央隻是站在何城的面前,都能感覺到由他肌膚散發出的灼熱氣息,熱浪般撲面而來。
面前的少年,薄面通紅,眼中盈滿水漬。胸膛内不合時宜的撲通幾下,她從何城微露依偎的臉上移開,走到姜雪慧的身邊,蹲下身子,細細挑選落在地上的藥盒。
禾央找到退燒藥,将它放到何城的手邊。
她習慣照顧自己,感冒發燒能挨就挨過去了,身子底子好,哪怕高燒睡一覺第二天生龍活虎。眼前的人明顯不同,她弟弟在家中,稍有不适,父母心疼得恨不能将醫生都叫來護在身邊,捧在掌心呵護得跟眼珠子似的。
何城比弟弟,有更嬌貴的資本。整個人坐在床沿,微微蹙眉,精緻得宛若鑽石雕琢的嬌貴娃娃。
她在何城隐含難受的視線下,不自覺放軟語氣:“你燒得很厲害,先躺下睡一會兒,我去燒水,待會兒把藥喝了。”
她又撿起醫藥箱,在裡面找到溫度計,遞給何城讓他自己量好體溫。旋即往外走,臨出門時看向啜泣的姜雪慧,臉色不太好:“姜姐,你不出來?”
她的眼神暗含譏諷:“我不知道在哪燒水。”
姜雪慧壓下羞憤,走下樓去。
禾央已然知道姜雪慧的心思,她沒心思點破,更不屑說出羞辱的話。她靜靜站在一旁,等候水開。心裡想着,這始終是别人家裡的事,跟她沒關系。隻不過是看在被留宿的份上,才照顧發燒的何城。
除了她也沒誰能照顧何城了,眼前這小保姆心思不正,何城燒得人都快沒了,可沒精力讓她亂耗。
她垂着眼,困意席卷而來。耳邊響起沸騰的水聲,她徒然驚醒,按下姜雪慧的手:“我來吧。”
姜雪慧心底不甘,到底不敢再去試探何城的底線。砸來的那一下,并沒有收着力道,她的額頭現在還在疼着,也不知道有沒有出血,她頭暈乎乎的,轉身回了房間。
禾央端着水杯上樓,拿過溫度計一看,快要步入四開頭了,怪不得何城渾身燙得驚人。
她拿着溫度計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做,外面大雨瓢潑,雷聲大震,也不知道路上能不能走通。她攥着手機,推了推何城:“你燒得太厲害了,必須得去醫院。”
何城迷迷糊糊睜開眼,呢喃喚她的名字:“禾央......”
禾央正準備下樓叫何叔,先前她以為保姆是個女的,比何叔心細,才想着叫保姆,沒想到保姆心存不軌,真不知道何家怎麼挑人的。
這麼大個别墅,一看家裡就有錢,可結果卻是人燒得都快糊塗了,也沒個人照顧。
“......禾央。”
何城整個人像極了煮沸的螃蟹,渾身冒着熱氣,他有氣無力地指着旁邊的手機。
“我有醫生的電話,他住在旁邊......”
禾央立馬拿過他的手機,在通訊錄裡翻找一番,找到醫生的号碼撥過去,三言兩語交代清楚狀況。
陳醫生很快來了。
他來時何城已經燒昏過去,再燒下去人都得傻了。
陳醫生給他輸上液,感歎道:“我一晚上都沒敢睡熟,入了春,雨水多,小少爺的身體就沒有一天是好的,昨個剛停了藥,今天又燒上了。我行醫多年,就沒見過比他還能折騰的人。”
陳醫生是何家的私人醫生,一直跟在何城身邊。
何城喜靜,别墅内除了開車的何叔和做飯的姜雪慧,其他人都住在相鄰的房子裡。
禾央被這麼一折騰,沒了困意,想到明天不必上學,她索性打起精神,好奇問道:“他這是什麼病啊?”
陳醫生含糊道:“不是什麼具體的毛病,小少爺身子骨弱,一點風吹草動都有可能引起病變。說白了,身體素質太差了,又不愛惜身子,就這一個月,統共下了兩場雨,正常人也就算了,淋就淋了,可小少爺他不能見涼,偏偏兩場雨都被淋透了......感冒一茬接一茬來,還不停的!”
禾央感到愧疚。
她記得第一次見何城,是他把傘讓給她,反而害得他淋了雨,當時第二天李可昕就說何城病了請假了,她不知道誰是何城,自然沒能聯系起來。如今這麼細想,兩次淋雨都是跟她有關。
陳醫生收拾完藥箱就要走,禾央留他:“您留下來吧。”萬一中間出點狀況,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陳醫生拒絕:“我就在隔壁。一通電話很快就來了。小少爺這裡沒什麼大事了,就是麻煩禾小姐到了時間給他換瓶藥。”
禾央還想說什麼,陳醫生再次開口:“何少爺不喜歡家裡有太多人,我今晚要是留在這裡,小少爺要生氣的。”
禾央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是什麼臭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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