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然而席知恒并沒有停下腳步,他頭也不回地走着,離開了這座城市。
唐詩詠眼眶一熱,落下了淚。
她低泣了幾聲,隻能落寞地望着他消失的方向。
……
蜿蜒的山路如龍盤踞在山間,席知恒忍着大巴車中難聞的氣味,翻看着季曼凝的筆記。
她上大學時,跟着導師去過一次山區,為那兒的人義診。
也是在那兒,她親眼看着一個老人因為冠心病在送醫的途中去世。
季曼凝受到了人生的第一次沖擊,甚至開始自責。
如果她再快一點,醫術再好一些,老人是不是還有活下去的希望……
看着字裡行間的自責和無奈,席知恒紅了眼。
季曼凝所經曆的遠比他想象的沉重和艱難,他甚至能想想有多少個日日夜夜她為那些逝去的生命默默落淚。
席知恒不忍再看,将筆記本輕輕合上放進包裡,望着窗外遠處的山峰,心底一片沉悶。
大巴在一條黃土大路旁停了下來。
席知恒下了車,右邊是一片還沒收割的金黃色晚稻,左邊便是一條陡峻的山路。
錦山蘆雲村,是離甯江最遠又最窮的一個小山村。
當年季曼凝就是在這兒做了一個月的義診。
席知恒怔怔看着那條用細石鋪成的小路,心間泛起陣陣微痛。
或許在季曼凝那年,還沒有一條像樣的路。
這時,一個看起來三十五歲左右的男子從那條路大步走了下來。
“您就是席知恒醫生吧?我叫楊钊,是蘆雲小學的老師。”
楊钊和席知恒握了手後幫他提起了行李箱。
席知恒打量了他幾眼,楊钊樣貌端正,皮膚有些黑,笑紋讓他看起來很是親切。
兩人一邊走一邊閑聊着。
“楊老師,您在這裡幾年了?”席知恒忍不住問。
楊钊回道:“我大學畢業就來這兒了。”
聞言,席知恒心忽地一窒:“那……你還記得一個叫季曼凝的女孩嗎?八年前,她曾經來過這兒當義診醫生。”
或許是因為過于思念,隻要是跟季曼凝沾一點邊的,他都覺得難能可貴。
楊钊微微蹙眉細想了一下,而後點點頭:“記得,當年她跟着她導師一起來的。”
說着,他眼中多了幾分遺憾:“我現在都沒忘記她那天因為李奶奶發病去世後大哭的模樣……”
席知恒喉間一緊,垂下了黯淡的雙眸。
“席醫生,你認識她?”楊钊詫異地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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