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男朋友啦。
“每個月的第二個和第三個星期六和星期天都絕不排班,平時也不加班,我猜兩個人一定很恩愛吧!對不對呀?”平光說着,對上我的目光。
“家内小姐的男朋友,是把女生看得很緊的類型嗎?”
平光開玩笑似的打趣道。“年輕真好啊——”大家附和着起哄。我保持着嘴角的上揚,心想自己果然不擅長和平光相處。這家夥竟然隻憑一丁點信息就将别人的生活狀況猜得八九不離十,而且在一群人面前講出來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妥。送别會還沒開始,我就已經累了,不住地想着回家後要好好泡個澡。
“對了,這附近有一家不錯的咖啡廳呢。”
快散場的時候,平光說。
“晚上八點才開門的咖啡廳,是不是很少見?”
“欸,好奇怪啊——”大家點頭。“一會兒去他家看看,醒個酒吧。”和平光關系好的人表示贊同,家庭主婦們則稱家裡還有小孩子要照顧,遺憾不能同行。我自然也混在回家的人之中。
可是臨出門的時候,平光卻挽住我的胳膊:“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就陪我們到最後吧!”個人空間突然被人侵犯,我渾身一激靈,下意識地點了頭。平光的手很快就放開了,我暗暗歎了口氣——難得一個屬于自己的夜晚,就這樣沒了。
一行人沿着熱鬧的車站走了一會兒,忽然走進一條安靜的小巷。咖啡廳在一棟背街的建築二層,簡單的招牌“calico”挂在不擡頭就看不到的地方。一層可能也有租戶,但垂着卷簾門,不知道是做什麼的。
沿着老舊的台階走上去,眼前是一扇木質大門,沒有挂門牌,甚至看不出店是否開着。乍看上去,像那種難以溝通的店家。
平光推開門,店裡光線暗淡,隻開了幾盞燈勉強照亮。白色的牆油漆斑駁,地闆是有年頭的焦黃色。卡座之間的空當較大,吧台對着牆面。我們坐在了卡座區。
“那個人是老闆。還挺有派頭的吧?”
平光的視線停留在進門左手邊島式廚房的方向。
“那是打工的吧?”
“看着像個大學生。”
“我看頂多二十五歲,反正不是做老闆的年紀。”
大家興緻勃勃地猜測着。雖然他們壓低了聲音,但在安靜的店裡,一群喝醉的人還是和普通人不同。我低着頭,一心隻想趕快回家。
男人從廚房舉着托盤走過來。
“歡迎光臨。”
那一瞬間,我感到渾身僵硬。
他的聲音甜美而冷冽,好像磨砂玻璃一樣。
我連一根指頭都動彈不得,隻感覺身體裡的脈搏咯噔咯噔地劇烈跳動。我慢慢擡起頭,眼前的男人身材瘦削,正彎着修長的身子,将水和濕毛巾放在桌上,長長的劉海遮住了細框眼鏡。
“老闆有推薦的嗎?”
平光的語氣明顯是想多跟他套套近乎。
“對口味有要求的客人請看菜單,選一款自己感興趣的。”
冷淡至極的回答直截了當地告知客人這家店無意打造熱鬧的交流環境。平光碰了一鼻子灰。大家慌忙拿起菜單,各自點好飲品後,男人利落地走回吧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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