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冷清的眉眼間,有着星星點點遮掩不住的春意。
绮月一邊為我绾發,一邊笑道:「真好,瞧見姑娘如今這樣開心,奴婢也覺得開心。」
我微微勾了下唇角:「從前你看到崔甯遠,可沒有這樣的好臉色。」
「他也配?」
绮月自小同我一起長大,知道我身子不好,一向很護着我。
從前崔甯遠對我橫眉冷對,她也就看他萬分不順眼。
「就算是條狗,吃了别人三年的東西也該搖着尾巴親近些。他倒好,分明是姑娘救了他妹妹,為他們提供衣食,送他們去讀書,這兩人沒有絲毫感激就算了,還敢那樣對姑娘,真是不識好歹極了。」
這樣的道理,我也是懂的。
隻是從前,我也不知為何,鬼迷心竅了似的,錯把魚目當珍珠,捧在手裡怎麼都不肯撒手。
若非那個夢,若非賀聞秋毫不客氣地點醒我,如今我大概仍然耽溺在那個淺顯卻迷亂的困境裡,不得掙脫。
隻是绮月這麼厭惡崔氏兄妹,若是知道我之前被擄走的事也和他們有關,不知道得氣成什麼樣。
回過神,聽見绮月在問我要戴什麼首飾,我打開匣子,順手取了兩隻白玉發簪給她。
目光下移,我看到一旁那隻小匣子,忽然想起賀聞秋方才坐在這裡,擺弄了半晌,于是拿起來打開。
那裡面裝着的,居然是一對戒指。
我有些愣怔間,他已經跑完從院子裡回來了,看到匣子在我手裡,嗷地一嗓子就沖了過來。
賀聞秋很緊張地看着我:「你打開了?」
「……對不起,不能打開嗎?」
我怔了怔,有些歉意地把匣子重新合攏。
賀聞秋猛搖頭:「沒有沒有,不用對不起,這本來就是給你的,隻是……缺少了點驚喜和儀式感而已。」
「所以這到底是幹什麼的,就是一對戒指嗎?」
賀聞秋深吸一口氣,換上一副鄭重其事的表情:「是求婚戒指。」
在我微微茫然的目光裡,他拿起那隻匣子,單膝跪在了我面前:
「姜笛,這麼多年,我一直在等,等你嫁給我這一天。或者娶我,怎麼說都行。」
「總之,你願意同我成親嗎?」
10
我怔在原地:「我們不是已經成親了嗎?」
「不行不行,現在還不算,那會兒你還在病中,所以什麼都隻是簡單操辦了一下。」
他說,「怎麼可以委屈你,等這些事解決後,我要給你全京城最盛大的婚禮。」
說不上來,那個瞬間是什麼樣的心情。
自小我就知道自己頑疾纏身,很可能活不了多少年。
年幼時不懂事,試圖和二叔三叔家的堂兄弟親近,他們會假意帶我一起玩,又在把我帶到僻靜地方後一把推在地上,然後得意洋洋地告訴我:「病秧子,你知不知道,等你死後,你家的東西就都是我們的啊?」
我不肯相信,回去問我爹,他大怒地帶我去找二叔三叔,得到的卻是他們不以為意的答複。
「難道不是嗎?大哥,你和大嫂就這麼一個女兒,還活不長,日後如果不靠着我們,如何保得住這偌大的家業?」
我爹沒理會他們,撂了話說要和他們斷絕關系,回家後卻一臉認真地告訴我:「他們說的,一個字都不必相信。」
「你是我女兒,我的東西自然都該交到你手上。」
我低聲問:「可是我不會活太久,對嗎?」
那隻輕輕撫過我發頂的手忽然僵了一下,我爹語氣肅穆:「我會想盡辦法,讓你長長久久地活下去。」
也許是因為我身體的緣故,這些年他與我娘十分縱着我。
我說要讀書,便想辦法讓我入了京城學堂;我說要與崔甯遠訂親,哪怕他們都看出他狼子野心,卻隻是暗中調查提防,不肯令我有半點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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