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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淮安不忍陸言歡如此受苦，滿臉心疼。

醫生專心手裡的動作，一旁的護士回答：“已經打了麻藥了，否則她會痛的更厲害，這麼多的傷口，不可能每一處都打麻藥，那樣的話藥量太大了。”

顧淮安深吸一口氣，眼眶發紅，蹲在陸言歡身邊，握住她的手。

聲音帶着濕意：“對不起，言歡，對不起……”

第二十一章心知肚明

等換完藥之後，陸言歡身上的衣服已經濕透了，無力的扒在床上，說不出一句話。

醫生護士已經離開，病房内隻剩下陸言歡和顧淮安。

顧淮安拿帕子擦拭着陸言歡臉上如雨的汗水。

“醫生說你現在需要趴幾天，等傷口結痂就可以了。”

之前陸言歡一直在重症監護室昏迷，隻能躺着，背部的傷口在這幾天的壓迫下已經有些紅腫發炎。

現在想好好恢複隻能趴着……

陸言歡沒有說話，仿佛沒有聽見顧淮安說話一般，無神的看着床頭星星的照片。

她在想，為什麼自己還活着，如果當日就死了該多好，這樣不僅不用受苦，還可以早點看到女兒。

她不知道活着還有什麼意義，太累了……

等顧淮安再次看向陸言歡的時候，她已經累得睡着了，睡夢中還是眉頭緊蹙的樣子。

顧淮安擡頭輕輕撫摸了一下她的臉頰，将她緊皺的眉頭撫平。

等她睡熟之後，低頭輕輕吻在陸言歡額頭，低聲喃語：“言歡，我愛你。”

随後幫她蓋好被子，輕輕走了出去。

一到外面，顧淮安臉上的痛苦再也忍不住，他一拳狠狠捶在牆頭。

他恨自己的無能為力，隻能讓陸言歡在他眼前受苦，更讓他無法原諒的事，這些苦，竟然都是他給的。

第一次，顧淮安不敢确定陸言歡是否還會原諒他。

他大錯特錯，連他自己都不能原諒自己。

……

顧淮安驅車離開醫院，盲目的跟随車流走着，沒有任何目的地。

他不知道能開去哪裡，手背隐隐作痛，還有大片的青紫，但他沒有任何感覺。

與陸言歡受的苦難相比，他的疼痛根本微不足道。

不知不覺顧淮安把車開到了兩人之前居住的别墅。

車内，顧淮安看着前面的鐵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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