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聽到什麼笑話,倏地輕笑了聲。
她看向蕭熠,口吻寡淡卻透着一股說不出的譏諷:“那你可知與你成婚這三年,我是怎麼過的嗎?”
蕭熠渾身頓時發僵,胸口堵了塊石頭悶疼。
他聲音更啞:“我知道……櫻兒,我都知道的……”
“正因如此,我才想彌補你。”
“但我不需要。”賀雲櫻十分冷靜,“蕭熠,我想我那日已說得很清楚,我不再是北昭的長公主,也不再是你的妻子,我隻想離開京城。”
蕭熠手上不自覺更用力地抓緊她,像是怕她突然消失:“那我要怎麼辦?櫻兒,我好不容易才失而複得,你要我怎麼辦?!”
他從未如此語調失落而委屈過。
賀雲櫻聽着,喉間控制不住的有些發澀。
她張了張嘴仍想說:與我無關。
可話到了嘴邊,竟不知為何說不出口。
隻餘沉默。
不知過了多久,蕭熠終是松開了賀雲櫻的手。
他移開眼,似乎不敢再多看她一眼,隻怕忍不住要強迫的帶她回去。
“染眠回來了。”他嗓音低啞,“她知道你還活着,連夜策馬趕回京城,你不想見見她嗎?”
“她的難過不比我少,你應該知曉的。”
賀雲櫻心底猛地一顫。
她垂在身側的手緩緩握緊,指甲一點點嵌入手心,那細微的疼痛逐漸鑽心。
這世間還有人在乎她,在乎賀雲櫻。
所以,她根本不可能成為雲昭。
默了片刻,賀雲櫻阖上眼深吸了口氣。
再睜開眼時,她眼底一片清明:“我回去見染眠一面,但之後我還是會離開。”
蕭熠正要上揚的嘴角就那樣僵在了臉上。
他頓了頓,又強撐着扯出抹笑:“好,這樣也好。”
總歸,她還有牽挂,還是有惦念的。
天色泛白時,一行人從靈覺寺離開返回京城。
馬車停在攝政王府,賀雲櫻站在府門前,有些怔楞地望着那暗紅的牌匾。
分明她也沒離開幾日,卻有一種恍若隔世的錯覺。
正出神,一道身影從府内直奔賀雲櫻而來。
“櫻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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