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冰卿坐在濱城刑警大隊的審訊室裡,椅子自帶的小桌闆上放着一杯冒着熱氣的速溶咖啡。
她把鼻子湊近杯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一股又香甜又苦澀又牛奶的味道進入了她疲憊的身體。
這已經是第三杯了,她從來不喝速溶咖啡,但是她實在是太困了,沒辦法隻好硬着頭皮喝了一杯,然後又喝了一杯。
這個房間沒有窗戶,又小又悶,胡冰卿整個人都覺得燥熱難耐,又喝了熱咖啡,白色的襯衫已經濕漉漉的。
坐在她對面的是刑警大隊長顧若桐和那個穿制服的小劉警官,他們就這麼相對而坐,已經10個多小時了。
她背後的牆上挂着一個很大的電子計時器,紅色的字體,每走過一秒都閃動一下。
她反複的回答着他們提出的每一個問題,平靜而沉穩,嚴肅而認真。
“胡冰卿,你再來說一下你當時跟李婷婷見面的經過。”顧若桐說完喝了一口玻璃杯裡的茶水。
“好的,顧隊長。
我當天有一個離婚案的庭審,對方當事人的律師本來是李婷婷,但是她沒來,我也沒多想,可能是生孩子坐月子吧!
庭審結束之後,我們先送我的當事人回到家裡,然後我的律師助理江南送我,在中海一号地下停車場,江南跟我說,李婷婷流産住院了!
我當時也挺震驚的,都到預産期了,怎麼會突然流産呢?
我跟李婷婷的關系是:我是原配,她是小三,而且她懷了我亡夫畢敬的孩子,據說是個男孩。
我想着她曾經跟了我一年多時間,沒有功勞還有苦勞,她還是我丈夫愛過的女人,還懷過畢家的骨肉,我丈夫已經不在了,我就想我去看看她吧!
我是七點半從家裡出發,買了一束花,到醫院病房大概八點,有一個阿姨在病房。
李婷婷看見我來就挺激動的,估計是沒想到我這個仇人能去看她,我覺得她也挺感動的!
她讓保姆給我去自助售貨機買水,然後跟我說,她對不起我,她那麼傷害我,我還不計前嫌去看她。
她還說孩子不是畢敬的,她還說她要死了,怎麼樣的,還沒說出來怎麼樣,保姆就回來了,她就讓我走了!
我在醫院也就待了有五分鐘吧,就是那個阿姨買個水的時間。我就回律所了!”
“那你為什麼要回律所,你已經下班了,你為什麼不回家?”顧若桐目光如炬的盯着胡冰卿。
“我當時就是突然想到一個案子,想回律所查點資料,律所離醫院近,我也是習慣了,隻要一開上車,開着開着就開回律所。”
“你跟李婷婷的過節很深吧?我發現你曾經調查過她?她破壞你的家庭,還曾經破壞你的工作。”
“不深,我是出于保護自己家庭的本能才去暗中調查她!我也沒想把她怎樣,我本身學法出身,過激的行為我知道後果,我不會幹!
我是恨她,但這個恨不足以支撐我違背法律去殺人,再說,我就算要殺她,我當初發現奸情,我就會殺了她,何必等到她懷孕生子呢!”
“那你覺得是誰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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