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離望着地上的顧銘景,瞪着眼睛,已經驚恐的說不出話。
喬奚奚張嘴張了半響,随後才勉強問出一句:“為什麼?”
顧銘景為什麼要救她?
她不是說了自己不會感激的嗎?他知不知道擋了這一槍之後他自己要死的?
顧銘景面前露出一個笑容,他常年用來僞裝的眼鏡摔在了地上,沒有眼鏡僞裝的顧銘景露出了眼尾的鋒芒。
但此刻,鋒芒去一點點弱化最後化成了真正的溫柔。
“小奚……不要有心理負擔。”
喬奚奚心中發緊,扶着顧銘景肩膀的手,卻情不自禁用力握緊,眼淚莫名從眼裡流了出來。
“我送你去醫院。”
顧銘景去搖了搖頭:“沒有用的,我了解自己的情況……小奚,我知道我做了很多錯事,但是愛你是真的,我很後悔曾經對你的冷淡……你能原諒我嗎?”
聽着顧銘景就仿佛臨終遺言的話,喬奚奚眼中的淚大滴落下,口中去惡狠狠道:“我說過我不會感激你的,你就算為我死,我也不會原諒你,我也不需要你為我死……”
顧銘景眼中的希望一點點暗淡,唇角流出的鮮血更加多了,刺客和他的臉色已經變得慘敗,是誰都能看得出這是瀕死的征兆。
“欺騙你的感情……确實不該原諒。”
“小奚……你說的對,不原諒就不原諒吧,我這條命就當做賠給喬焰,以後你不要自責……在夢裡夢見你哥哥的時候也有交代了……”
“以後,你也不用擔心我會纏着你了。”
越說到後面,顧銘景的話,越低漸漸的隻剩最後的氣音。
他想伸手撫摸的臉頰,可手擡到一半就慢慢的軟了下去。
“小奚……愛你這件事我從來不曾後悔……”
“……對不起……”
顧銘景徹底閉上了眼睛。
喬離終于大哭起來:“媽咪,我不想讓爸爸死!我們送他去醫院好不好?求求你了……”
喬奚奚扭頭望着,哭得慘奚奚的兒子,心頭跟着酸澀。
她把孩子抱進自己的懷裡:“别哭,媽咪答應你。”
……
兩個小時後。
喬奚奚依舊守在手術室門外,喬離。已經被趕來的喬蘭抱着安慰。
顧銘景進手術之前,喬奚奚已經簽了病危通知書。
簽了這個事,通知書就意味着顧銘景已經半截身子進了土,很難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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