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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蕭立愁容滿面,進退兩難的模樣,宋凜低聲問道:“何事犯難?”
聽得宋凜熟悉的聲音傳來,蕭立不禁喜上眉梢。
“三爺,無機,又有一事……相求。”
短短數日以來,這已經是他第三次求宋凜幫忙做事,他自己都覺不好開口,但宋凜面色依舊,不辨情緒。
蕭立忐忑不安地把他望着,未敢就說。
宋凜不動聲色,平靜瞥了瞥地上已被扒得隻剩亵褲的沈以軒,眼中閃過一抹了然。
也不等蕭立開口,他即蹲身上前,背對蕭立說出幾字——“轉過身去”。
蕭立心中一暖,感激應“是”。
“欲查何狀?”
邊說着,宋凜已經解開沈以軒身上的亵褲,隻等蕭立講明便可動手檢查。
但蕭立吞吞吐吐,哪怕隻說,也覺難以啟齒。
終于,十幾息的功夫之後,他才從牙縫裡擠出幾字。
宋凜點頭會意,并不多言。
在蕭立還在嘗試做些别的說明以讓他更加明白透徹的時候,宋凜已經逐一開始細看。
一時間,這堂中隻剩了他兩個的呼吸之聲,靜得出奇。
蕭立看不見宋凜手上的動作,難免有些忐忑不安,他甚至驚歎起了自己的膽大包天,竟然拜托皇子做這等“腌臜破事”,身為下屬,卻比主子還悠哉清閑,實在說不過去。
他越想越惶恐,手心開始冒出冷汗。
又等了十來息:“三爺,您可看好了?”
若蕭立所想無誤,這沈以軒常年縱情聲色,不潔身自好,如果他真有輕生之念,那麼除開他自己心中郁積的一些苦楚,其他可能,便是來自體膚的惡疾,比如,花柳之病……
宋凜并未回話,當蕭立聽見動靜回身,隻見他已經檢查完畢,并為沈以軒重新穿好衣裳起身來了。
對于結果,宋凜隻字未提,隻同蕭立點了點頭。
蕭立會意,随即陷入沉思。
他重又梳理了一遍所有線索,确認再無錯漏之後,方開口同宋凜問道:“三爺,昨夜探查的結果,現在可能告知無機?”
他的神情嚴肅,目光堅定。
宋凜本欲伸手入懷拿出賬本與他,擡起的胳膊卻突然僵停于空,然後看着自己方才摸過沈以軒的兩手愣了一瞬,終歸還是放了下去。
往後一背,冷着聲音讓他自己拿出冊子來看。
起初蕭立不明其意,微怔着雙眼将他望着,但看他兩臂皆背于身後,面色不太自然的模樣,很快又反應過來,他是在嫌自己手上肮髒……
蕭立不由覺得好笑,但他怎好嘲笑皇子。
況且宋凜這般,也是因為幫他才如此,他自然不能多加非難指責,隻好強行忍耐,以免嘴角上揚。
故作嚴肅地靠近宋凜,擡手之際,卻忽感局促。
“三爺,這賬本,真有秘密?”
拿出之後,蕭立卻隻粗略一翻,并未着急細看。
因為比起沈以男所藏秘密,他現在更好奇趙氏與沈以軒之間的關系,也就是,趙氏究竟為何非殺沈以軒不可……
宋凜自然知道蕭立心中所想,但他讓他看賬本,自然也有他如此做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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