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身影,清淡得仿若一幅水墨畫。頓時震了震。
沈凝霜心裡下沉,扶渠也發現了,驚道:“小姐,是二少爺。”
他沒有出來阻止,他隻站在那裡靜看片刻,被沈凝霜發現以後,便轉身離去了。
沈阙這一走,負責保護沈凝霜安全的顔護衛一直躲在常青藤後面,便也跟着離去。
方才顔護衛見狀不對,剛要出去救沈凝霜,結果被沈阙止住了。
沈阙道:“她應該還用不着你救。”随後就親眼看着沈凝霜三兩下把琬兒給弄進了水裡去。
可是對于沈凝霜來說,自己正幹壞事呢,被這個素日來關系不太好的庶兄給撞個正着,無異于平地一聲雷。在她心裡炸得嘩嘩的。
琬兒趁着這一空當,終于得以擺脫了沈凝霜的手,從水裡鑽出來,大聲呼喊道:“救命啊!救命!”
這時冬絮抱着手爐正過來,聽聞小姐的呼救聲,連忙小跑到塘邊。定睛一看,卻見沈凝霜正抓着沈琬的細腕,似防止她沉下去,側頭正聲對她道:“琬兒掉水裡了,快去叫人拉她起來。”
琬兒在冰水裡哭得天昏地暗,感覺自己剛剛遊走在生死邊緣。如今沈凝霜卻假裝好人拉她一把,讓她根本無回嘴說話的餘地,冬絮就轉頭去叫了人來。
琬兒發狠一般,雙手死死拽着沈凝霜的手,用盡力氣把她往水裡拖。可沈凝霜這回不如上回那麼毫無防備,她扣住琬兒的手腕,隻要指尖一用力,琬兒便疼得使不上力氣。
等到救援的人來,沈凝霜輕而易舉地脫了手。
琬兒被人從水裡拉了起來,恨恨地瞪着沈凝霜,張口就道:“是她!是她把我推下去的!她想要害死我!”
沈凝霜一邊往宴春苑裡走,一邊若無其事地擰着被水打濕的袖擺。對于琬兒那些指控置若罔聞。
進了屋子,扶渠立刻給沈凝霜換衣裳。
平日裡她都圍着沈凝霜叽叽喳喳聒噪個不停,今日倒是分外安靜。
沈凝霜道:“吓到你了?”她臉上帶着恬靜的淡淡笑意,又道,“先前我什麼都不做的時候,你整天恨鐵不成鋼的,現在我真做點什麼了,就叫你吓得魂飛魄散?”
扶渠道:“奴婢隻是覺得,小姐已經完全變了一個人。”
沈凝霜對着銅鏡,微微擡着下巴兀自整理着衣襟,道:“等你像我一樣,從鬼門關走了一遭回來以後,想不變都難。你若是害怕了,下次幹壞事的時候我不叫上你一起。”
扶渠擡起頭,态度堅決道:“不行,小姐一定要帶上奴婢!奴婢、奴婢會盡力幫小姐的!”
沈凝霜笑了笑,道:“不怕了?”
扶渠道:“奴婢隻是頭一次見小姐這樣子,對付四小姐這樣的人,就要以牙還牙,不能跟她以德報怨。”
琬兒那邊的婉容苑動靜鬧得很大,琬兒死死抓住楚氏的手,一直驚恐地說:“是沈凝霜,是沈凝霜!她把我推下去的,她想淹死我!娘,娘,你要幫我……”
沈凝霜在房裡坐了一會兒,隻要一想起之前站在青藤邊的沈阙時,心裡就一陣沒底。
這算不算落了一樣把柄在他手裡?
沈凝霜摩挲着下巴,有些郁卒地問扶渠:“我以前和二哥,關系真有那麼差?”
扶渠巴巴兒地點頭:“小姐和二少爺都是相互回避的,有時候就算見了面,也不會說半句話。”
“這是為什麼呢?”沈凝霜就很納悶。
第014章以前就該對他好點
扶渠道:“因為小姐看不慣他。”沈凝霜問:“他長得又不醜,我為什麼要看不慣他?”
以前對于這種事,沈凝霜都是避諱的。現在見她問了出來,扶渠索性就告訴她:“小姐很小的時候夫人就去世了,侯爺後來都沒有再娶。小姐一直以為侯爺是因為與夫人恩愛,連個妾室姨娘都沒有。可是……
“可是夫人走後才兩三個年頭,侯爺就把二少爺領回來了,說是侯爺的兒子,以後就住在侯府裡。二少爺一看便比小姐大好幾歲,若按照時間推算起來,隻怕出生的時候,還是侯爺與夫人正恩愛的時候呢。”
扶渠瞅了瞅沈凝霜,見她面無異色,才繼續說下去:“小姐一直覺得二少爺的存在,讓夫人與侯爺的恩愛變成一場泡影。可侯爺就隻有小姐一個女兒,小姐曾說沈家需要一個兒子,将來是沈家的頂梁柱,所以才容忍二少爺一直在沈家,隻是小姐心裡不接納,這些年來一直視而不見。”
原來是這樣。
沈凝霜不記得那些種種,現在聽扶渠說起,心裡沒有太大的波瀾。
她想了想,道:“那生下他的姨娘呢?”
扶渠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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