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手裡,仔細端詳,這支銀钗是新打的,銀質細膩色純,一塊兒有指甲蓋大小的碧綠翡翠雕刻成花形鑲嵌在銀钗的頂端,手藝精良,不禁贊歎:“好漂亮。”
“來。”李惠惜站起來,從彩雲頭上取下她常用的木钗,以銀钗取代。
“夫人,這太貴重了。”彩雲推脫,手就被李惠惜緊緊握住了。
“真好看。”李惠惜說。彩雲十幾歲就賣為奴,做了李惠惜的陪嫁丫頭,事實上彩雲的眉眼十分出衆,到周府之後自願梳頭,為避免麻煩,彩雲從不施粉黛,一身素衣,茂盛烏黑的長發編成一股麻花辮搭在肩上,從頭到腳不占一處招人眼球的顔色。彩雲的心思都在主子身上,可是她越謹慎小心,李惠惜就越心疼她。
彩雲揉了揉泛紅的眼睛:“謝謝夫人,我會好好戴着的,這要讓紫月丫頭看見又要吃味兒了呢。”
紫月是伺候周笙的丫鬟,性格十分潑辣直爽,唯獨愛使些小性兒,凡事得占個上風,依仗這股子倔勁兒,紫月在丫鬟裡頭相當出彩,無論是針線活還是做飯手藝,在周府裡頭都是最好的。這些丫頭裡,彩雲年紀最大,紫月和蘇庭都是她帶出來的,喊彩雲“姑姑”。
“紫月和蘇庭十幾了?”
“還十幾呢,倆丫頭都廿十歲啦。”彩雲答,“想當初三小姐剛來府上那年,不是讓紫月去伺候嗎,這丫頭仰仗着伺候過老太太就不大願意去,心裡不服氣兒。您猜怎麼着,二小姐‘哐哐哐’給紫月上了一課,當時就給她捋順了,十年如一日地對三小姐好呢。”
“還有這事兒?小舞這脾氣,說起來也不含糊呢,像極了她爹。”李惠惜聽往年的趣事兒總是快活的,在她心裡,無論是周舞周笙,還是這些小丫鬟,都是閃閃發亮的孩子呢。
“公子倒是像您,沒見他發過脾氣,對誰都那麼溫和謙遜,眼看也能獨當一面了,這二年老爺為了生意常在外面跑,多辛苦。”
說着話,彩雲已經把李惠惜要穿的衣裳拿了出來,那是一身兒帶紗的藍紫色衣裳,扣子是包銀的,花樣是蘇繡雙面光,金質花樹形步搖微微顫動,大氣而金貴,“今兒您就别穿那麼素了,老爺走了兩個多月才回來,讓他眼前亮一下。”
李惠惜目光溫柔,二十年來,隻要想到周禹,她也一如既往地熱忱。
“真好看,您永遠都那麼美,難怪老爺二十年如一日地愛惜您。”
“夫人,夫人!”門外傳來的是丫鬟蘇庭的聲音,聽上去十分慌張。彩雲急急應門,見蘇庭雪白的臉上跑出一對兒高原紅,喘個不停。
“怎麼了?二小姐出什麼事情了嗎?”因為蘇庭是周舞的貼身丫鬟,向來穩當,未如此失慌過,彩雲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二小姐。
蘇庭搖搖頭說不是二小姐,又往彩雲身後看了看夫人。
“先進來再說。”李惠惜道。
進了門兒,蘇庭又支支吾吾:“老爺回來了,在大廳裡。”
“老爺回來你緊張個什麼呀。”
蘇庭面露難色,總算吐露出來:“不僅老爺回來了,還有一個女人跟一個小孩兒。”
李惠惜心裡咯噔一顫,随後是一聲破碎的聲音。
“少爺和小姐們都在前面呢。”
隔了十幾年,相似的場景重現似的,好像每次周禹出遠門一趟總能帶個外人回來,不僅如此,還都将外人變成了自家人,李惠惜心想,默默系好最後一枚銀扣子。
“咱們也過去吧。”李惠惜說。
周禹此行是計劃已久的,他提前通知幾個叔伯到家裡,連唯一還在世的長輩二老太爺也被他請過來了,周氏男子濟濟一堂,像是要慶祝什麼似的。周禹坐在二老太爺身邊,蘇庭口中“老爺帶回來的女人”在最末尾靠近大門的位置上,泰然自若、處變不驚,她懷裡的小男孩乖巧安靜地挨着母親,旁觀一切。
小舞站在影壁旁邊,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站得十分筆挺,其實她心亂得很,腸胃随着緊張的情緒翻騰個不停,一時想吐一時又要腹瀉。蘇庭通知完李惠惜,又跑回房間取了一個熱乎的湯婆子給小舞放在肚子上,熱乎一點兒人就舒服多了。
“嗯,惠惜來了。”說話的是周舞的大伯父。
“二叔,大伯、二伯。”李惠惜逐一招呼,不慌不忙得坐下。娘一落座,小舞就過來站到她後面,這場面周笙不便過來,便躲在房裡。
空氣忽然十分安靜,誰也挑這個頭、說這個話。
還是脾氣最急的二伯父沉不住氣,“啪”一巴掌先落在椅子扶手上:“都不說話,耗時間能解決問題嗎?大哥,除了二叔,在座的數你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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