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剿滅六橋山莊前,江湖人自己都不知道,原來他們這群人可以集結得這麼快,力量可以這麼大。而所謂的名門正派,江湖第一劍,到了他們面前,也不過如此。
在很長一段時間裡,江湖人士說起陸賢章,說起雲松劍法,都要說一句:浪得虛名。
那天是中秋,陸家全家其樂融融地賞月吃月餅,山莊裡的弟子們也聚在一起喝酒吃宴,一直鬧到大半夜。
夜深了,鬧完的衆人皆沉沉陷入了夢鄉。
變故便發生在萬籁俱寂的後半夜。
原本想等到白天再上門讨說法的江湖人,在不斷升級的揣測中,對六橋山莊的憎恨一夜之間到達了頂峰,仿佛這個山莊裡的人個個都青面獠牙,邪惡非常。
群情激奮之下,有人率先沖向了山莊,原本帶隊的五嶽盟都控制不住局面,不得不跟着沖了進去,遵從集體行動。
這是一場慘烈的屠殺,毫無準備的六橋山莊幾乎是徒手遇到了手持武器的江湖衆人,警覺驚醒的陸賢章握劍出來想穩定局面,然而到底發生了什麼他都一知半解,面對成百上千人早已定下的罪名,他說什麼都成了狡辯推脫,竟是百口莫辯。
昔日的青衣白玉劍,在這個滿月之夜染滿鮮血,劍客清朗之風消失不見,隻剩下親眼看着妻兒被殘忍殺害的瘋狂與憤怒。
悲憤的陸賢章拼盡了一身功力,狂殺數十人後,被亂刀砍死,死無全屍。
山莊的血順着莊子裡的溪流往外淌,晨起浣紗的附近百姓看到鮮紅的溪水吓得尖叫,驚醒了整片西湖。
顔華有意識的時候,全身都失去了知覺,隻是輕輕呼吸一下,都覺得耗費了全身的力氣,牽扯出胸口密密麻麻的痛。
清晨的陽光緩緩撒在她的臉上,她四肢發冷近乎一具屍體,感受不到一絲溫暖。
泡在血水裡的指尖動了動,她知道自己已經成為陸無衣了,沒有進入她任何一個人生片段,直接來到了她人生的終點。
日光越來越強烈,若是從前,山莊将在這個秋陽中漸漸醒來,然而今天,這裡依舊一片死寂,什麼聲音都沒有,仿佛一座巨大的墓。
“這就是江湖正道啊。”一個男子的聲音突兀地響起,低聲感歎,滿是憐憫。
又過了一會兒,山莊裡緩緩漾開箫聲,是一首安魂曲。
陸無衣咬牙,拼盡全部力氣擡起手指,一根、兩根——半個手掌未曾擡起,最終無力落下。
她沉重地喘息,胸口仿佛一個破洞在呼呼地灌風,撕拉着傷口,痛得人眼前發黑,幾乎要徹底死過去。
避開鮮血小心踩在一塊地磚上的男人敏銳地發現了異動,迅速凝目看去,箫聲陡停。
“咦?”
皂色靴子踏上血水走到了陸無衣面前,發出一聲驚歎:“竟還活着?”
陸無衣費力地想擡頭去看他,隻看到皂靴之上是月白的長袍下擺,她視線模糊,隻看得清顔色,看不清花紋布料,她想說話,嘴未張開,眼前一黑,徹底沒了知覺。
月白長袍在她身邊站了許久,微彎腰,将人翻了個身,欲伸手,又縮回,脫下長袍将人完全裹住,輕輕松松抱起她,朝着莊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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