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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奇怪規矩,總覺得自己似乎是錯過了些什麼,遺漏了一些什麼。
……
……
幸虧是冬日,這間暗室并不如何潮濕,然而依然陰暗,體内的經脈千瘡百孔,那些烙紅了的鐵絲依然在經脈裡貫穿着,無窮的痛楚像幾萬根細針一樣刺入他的腦海,令他時不時地想痛嚎一聲。這種痛楚,這種傷勢,讓他根本無法調動腰後的雪山氣海,甚至連上周天的小循環也無法調動,想要用天一道的自然真氣來修複經脈,在這一刻竟然變成了一種奢望。
隻有靠着時間慢慢地熬養了,或者寄希望于那個神奇的小冊子,從這看似空無的天地之間,吸取那些珍貴的元氣,慢慢地填充自己空虛的氣海。然而空氣裡的元氣是那樣的稀薄,如果靠這個速度回複,隻怕二三十年過去,他依然是一個廢人。
範閑半倚在墊着羊毛毯的密室牆壁上,用強悍地心神控制着自己的呼吸,他的本能讓他此刻的呼吸有些急促大聲,但是此刻夜深人靜,自己又是深在重圍之中,不得不小心。
他的身上已經被包紮好了,極名貴有效的傷藥渾不要錢地用着,而身旁的地面上,放着許多用來補充精神的食物清水,密室雖小,内裡準備的事物卻是極為完備。
骨裂了的胸骨又開始隐隐作痛,他的眉頭皺了起來,想到了皇帝陛下那沛然莫禦的拳頭,又了那記槍聲,由先前皇宮前的慌亂到後來朝廷極為嚴密有效的搜捕,他确認了皇帝老子并沒有在槍下死亡,這個事實并沒有讓他感到太過失望,隻是開始計算今後的道路究竟應該走。
當那天外一擊的悶響在皇城上擊出第一個深洞時,範閑就已經醒了過來,他的眼睛微眯,看着皇宮東邊的方向,是城上城下逾萬人中第一個反應過來,并且清楚地判斷出開槍者方位的人,因為這個世界上,他對那個聲音最熟悉,對那個箱子最了解。
三年前五竹叔離開京都,去遙遠的冰雪神廟裡去尋找自己是誰的終極答案,從那日起,箱子便離開了範閑的身邊。範閑一直以為五竹叔是把箱子帶走了,所以他沒有絲毫遺憾,因為他知道五竹叔将要面臨的敵人,是比皇帝陛下更加深不可測,冷漠無情的至高存在。
但沒有想到箱子原來還在京都,隻不過不在自己身邊而已。就如同皇帝陛下昏死過去前确認的那樣,範閑也知道,今天動用箱子的一定不是五竹叔,如果五竹叔真的回來了,不論他會不會用箱子,但肯定他一定會将那逾萬名慶國精銳軍士都看成稻草人,依然是那樣冷漠地握着手裡的鐵釺,直接殺入皇宮。
開槍的人究竟是誰呢?範閑猜了很久,可依然沒有想到,就算想到了幾個人,可是他卻不敢相信。他隻能肯定,這個開槍的人一定與自己有極親密的關系,不然五竹叔不敢将自己的性命交付在對方的手上。
這自天外擊來的重狙并不在範閑的計劃中,他原定計劃的出口其實依然是在皇宮裡,隻是沒有想到北齊東夷都來了人,讓最後那絲利用陛下心意的缺口都合攏了起來,更為可怖的是,他沒有想到,自己領悟不久,十分強悍的指間劍氣,最後竟被陛下一指便破了,而自己的經脈盡亂,形同廢人,根本無法去接近那個出口!
不過這樣也好,至少洪竹不用冒這個天大的風險。
範閑一行人從皇宮前廣場趁亂殺出來時,依然遇到了極大的阻礙,雖然有那柄能夠施加神罰的天外一擊刺客存在,雖然三皇子站到了皇宮城頭,試圖用自己瘦弱的雙肩替範閑謀求一條活路,然而皇帝陛下旨意早下,那些逾萬名軍士,怎麼可能眼睜睜的看着這些異國刺客就此逃脫。
具體逃出來的過程,範閑并不知道,因為他再一次陷入了昏迷,當他醒過來時,這一行人已經變成了被追殺的兔子,本都是一些強悍的當世強者,然而傷的傷,亡的亡,隻剩下了五個人,在京都亡命狂奔,怎麼看都沒有逃出去的可能。
範閑知道其時的自己是拖累,所以他異常冷漠而強悍地離開了,與海棠等人約好了老地方相見,一名劍廬弟子付出了生命代價,将他送到了這間府邸的周邊,然後範閑趁亂溜了進來,終于覓到了一絲可以休息的機會。
四名劍廬九品弟子,在箭雨中倒下了一個,在事後的逃亡中為了範閑的生存又死了兩個,尤其是最後一個劍斬十餘名南慶高手,最後仍然死于弩箭之下的七師兄,就是死在範閑轉過巷角的那一瞬,範閑能夠看見他的眼睛。
思及那雙眼睛裡流露出的光芒,範閑的心中便是無比沉重,他知道自己的債比過去更多了,如果自己這次能活下去,自己也不可能隐,自己必然要做很多事情來還債。
……
……
範閑一面沉思,一面調息,密室裡一片死寂,一片黑暗,他如今真氣盡散,目力也不及平日,摸索着去拿身邊的清水,然而當手指剛剛觸及水壺的時候,便僵住了。
他擡起頭來,靜靜地看着黑暗的密室牆壁,似乎感覺到就在這一堵牆外,有一雙眼睛也在這樣安靜地看着自己。
被保養極好的機樞上面塗了許多滑油,當密室的門被打開的時候,沒有發出一絲聲音,就像是無聲的啞劇一般,淡淡的光線從密室外透了進來,照亮了内裡面色慘白,雙眸卻一片平靜的範閑。
範閑靜靜地看着室外,微暗的燈光讓密室外的那個熟悉身影顯得一片黑暗。
“我以為如果你發現了,應該是拿錘子打破。”範閑看着言冰雲微笑說道。
站在假山的後方,靜靜看着密室内的範閑,言冰雲的心頭百感雜陳,隻需要一眼,他就知道此時的範閑已經沒有了任何反抗的能力,他沉默片刻後說道:“不要忘記,我畢竟是在這個園子裡長大的,雖然自幼時起,父親便嚴禁我上這座假山攀爬,但你也知道,小孩子總是好奇的,怎麼可能不爬。”
“這座假山太大,我當年第一次進你家的時候,便覺得有些怪異,和你父親說過幾次,他總不信我的。”範閑咳了兩聲,輕聲笑着說道:“果不其然,我都能發現這裡的問題,你當然也能發現。”
範閑就是躲在一等澄海子爵府的假山裡,京都裡再如何疾風暴雨,可是他就躲在言冰雲的家中,誰能想到這一點?如果言冰雲不是心血來潮,試着打開了自己童年時躲貓貓的房間,想必範閑一定能在言若海的幫助下,安穩地渡過這一段最緊張的時刻。
“父親并不知道我知道這座假山的秘密。”言冰雲微微低頭說道:“不然他一定會選擇一個更妥當的地方給你藏。”
“好了。”範閑無比疲憊地歎息了一聲,說道:“我就說我這輩子運氣好到不像是人,總該有次運氣不好的時候,原來卻是應在了這座假山裡。”
言冰雲沉默許久後說道:“先前和父親說過,這是院務,不能論私情,尤其……是大人您,為了我大慶朝,我不能讓你去北齊。”
“我不去北齊,我隻是去神廟旅旅遊,能不能打個商量?”範閑露齒一笑,輕聲問道。(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
一些奇怪規矩,總覺得自己似乎是錯過了些什麼,遺漏了一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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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虧是冬日,這間暗室并不如何潮濕,然而依然陰暗,體内的經脈千瘡百孔,那些烙紅了的鐵絲依然在經脈裡貫穿着,無窮的痛楚像幾萬根細針一樣刺入他的腦海,令他時不時地想痛嚎一聲。這種痛楚,這種傷勢,讓他根本無法調動腰後的雪山氣海,甚至連上周天的小循環也無法調動,想要用天一道的自然真氣來修複經脈,在這一刻竟然變成了一種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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