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承疇可不知道自己背後已經被周延儒插了一刀。就在他因阿巴泰引兵南下而聚衆議事的時候,燕京城内的紫禁城裡。
“李自成,羅汝才,張獻忠,左良玉,該殺,該殺,通通該殺……”
大殿裡,滿地的破碎瓷片,崇祯蒼白的臉上帶着病态的潮紅,帶着點瘋狂的不停怒吼。楊文嶽、虎大威汝甯之敗的消息已經轉入了宮中。
看到左良玉再次不戰而逃,扔下楊文嶽與虎大威兩個獨自支撐戰局,以至于戰敗身亡,在崇祯帝的眼中,就直把左良玉與李自成等歸為一檔了。
王承恩跪在地上,淚流滿面:“萬歲保重身體,若因李張流寇、左良玉那丘八而傷了身子,老奴的罪過就大了。”
崇祯頹然坐下,呆了片刻,又拿起兵部轉送的塘報,汝甯一破,豫西南再無明軍,李自成便大軍南向襄陽,左良玉使兵拘拿船隻于襄樊,準備順漢水避闖軍入武昌……
或許他見到這塘報的時候,左良玉已經回到武昌了。
“我大明廣有天下,怎的就落得今日局面?驕兵悍将,内焦外困,對賊對奴,皆無還手之力?”崇祯看着地上的王承恩,似乎又是在問自己。
早先的明軍還能一次次擊敗流寇,但近兩年反倒是屢戰屢敗。至于對建虜,就更不須多說了。從他爺爺那時候起,明軍就跟黃鼠狼下崽子一樣兒,一窩不如一窩。
一場接一場的敗仗叫他都不願再去回憶,虧得他每年還把無數的錢糧投入遼地。
現在連李自成都在坐大,汝甯一敗,整個豫南都再無官兵,流賊再席卷鄂北,流寇都不能如此的稱呼李自成了。人家都已經握着了一省之地了。
一種無比頹喪的感覺湧上崇祯帝心頭。當初繼承皇位時候的宏圖大志,已經被這些年的辛苦、失望、痛苦給磨滅了近乎絕望。
他的禦案上放着另外一堆奏疏,其中有洪承疇、馬成名(永平巡撫)、潘永圖(順天巡撫)等人請罪的折子。更多的,則是彈劾洪承疇他們的。
建虜入塞兩月餘,仍不能治,這隻能是洪承疇他們的罪過。
崇祯心情煩悶,可不願看那些折子,面色愈發陰沉。但好歹情緒平靜了他。王承恩看崇祯帝情緒漸漸平和,揮手叫過兩名小宦官,讓他們來打掃清理。
王承恩待小宦官打掃完畢,對崇祯低聲道:“萬歲,要不要進些點心……”
崇祯帝隻把手一揮,他現在什麼都不想做,什麼都不想動,他隻想要靜一靜,可眼睛一閉,那就是烽煙遍地的大明,又如何靜的下來?别看表面上他是平靜了,可心裡實窩着一肚子火……
王承恩是個難得的厚道太監,或者說他是本分的,皇帝既然不願意說話,他就束手立在邊上,一個字也不吭。但沒過多久,外面一陣急急的腳步聲,一名宦官急急來到,說兵部尚書張國維求見,有急報。
崇祯心頭又是一抖,兵部最近的急報都是壞消息,讓他幾乎不願看他們的奏疏。不過他是皇帝,大明的皇帝,他沒有推脫的餘地。
“傳張國維觐見。”
張國維急跑進來,行禮後直道:“陛下,好消息,好消息。齊魯巡撫王國賓登萊巡撫曾櫻聯名奏報,鄭芝龍招降小袁營後,大軍固守滋陽、曲阜、鄒縣,今已将建虜南下之軍攔了下……”
奏折中的言語很多,但大體意思就是如此。
崇祯掩不住心中的驚喜,:“快把奏疏拿來給朕。”萬馬齊喑漫天污黑中一朵亮光,那不要太耀眼。再看那奏折中夾着的鄭氏練兵之法,王、曾二人略過饷銀賞銀不提,略過軍紀軍規不說,隻說槍炮之利,把定裝藥粉道明,火铳、虎蹲小炮加上手雷,萬衆一心,即可抵擋建虜兵鋒。
崇祯帝那臉上是好不歡喜。“鄭芝龍真良材也。如此守法如能建功,古之良将亦不如也。”
王國賓、曾櫻二人在奏折裡說了,隻要洪承疇能牽制住北路的清軍,則南路清軍已經無憂,這次建虜入塞之事就已經告一段落了。甚至當建虜兵鋒受挫,無奈北歸時候,南北兵馬隻要調度得當來,還能讓建虜吃上不小的虧。這讓崇祯帝如吃了一劑安心藥樣,心情陡然一暢。
心情大好的崇祯帝立刻就不再怪洪承疇‘觀敵不動’了,反而是認可了洪承疇的作用。如是立刻頒下一道旨意給了洪承疇,讓他務必看牢了阿巴泰。
後者收到京師快馬傳來的旨意,那心裡如吃了翔一樣無奈。
不說這旨意的早晚,就說那阿巴泰要引兵南下去,就他手中的這些兵馬,還怎麼去阻擋?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孕妻狠不乖:總裁,别碰我 大明枭 間客 替婚 慶餘年 醫師1879 冰美人帝師手冊 七零年代福星高照 有本事你打我呀 我在娛樂圈爽文裡當鹹魚 我在古代開醫館 祭品新娘 以農為本(穿越) 妖靈保護協會 媽咪你被通緝了 當沙雕審入學雄英 男主被迫努力 投其所好 我被騙婚了!!! 最後一個摸金校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