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先把參湯喝了再睡?”
蕭皇後輕聲問道。
楊廣翻了翻身子,趁機将眼角的幾滴老淚抹了去。他根本就沒有睡着,也不知道怎麼腦子裡就想起了第一次東征高句麗的時候,在遼水畔,自己站在高台上,穿着金甲面對着數萬府兵精銳大聲講話的場面。想起自己指着遼水東面問,哪裡是什麼地方。接受他檢閱的三萬府兵精銳整齊的高呼,是遼東!
楊廣又問:“朕要将遼東拿回來,你們準備怎麼去做!”
“戰!”
“戰!”
“戰!”
那一聲聲士氣如虹的呼喊聲,在楊廣的腦子裡來回飄蕩,久久不曾散去。
他又想起征遼第一戰的時候,左屯衛大當家麥鐵杖被困遼水東岸,須發皆白的老将軍手持镔鐵棍,悍不畏死的帶着幾百左屯衛府兵朝着高句麗數萬大軍發動了進攻。
“左屯衛”
“向前!”
那血淋淋的場面清晰的在楊廣腦子裡浮現,麥鐵杖被高句麗人亂矛戳死的時候,臨死前掙紮着扭身面向遼水西岸自己所在的高台,跪倒叩首的樣子如今想起來就好像刀子一樣戳在楊廣心裡。
朕的好兒郎,朕的好将軍!
楊廣落淚,濕了枕巾。
他悄悄擦去淚水,坐起來對蕭皇後笑了笑,然後搖頭示意不用她,!
覺得宇文家能夠成事,說不得将來真的會叛出燕雲寨。可若是他看不到宇文家的希望,他怎麼肯還按照宇文述的吩咐做事?”
“小姐的意思是,宇文士及不會聽他爹宇文述的?”
“宇文士及這個人最大的優點就是,他看大局看的極清楚透徹。他就好像是一柄青鋒劍,劍有雙刃,用的好了就是殺人的利器,用不好了才會刺到自己的手。至于我能不能用好他……這一點将來就看清楚了。”
李閑微笑着說道。
“可宇文家現在在江都毫無權勢,宇文家還能争什麼?”
“權勢?”
李閑笑了笑,淡淡道:“你看着,在江都宇文府裡病榻上躺着已經沒幾日能活的老狐狸宇文述,臨死前若是不在江都翻騰出些浪花來,他這輩子豈不白混了?莫要忘了,楊廣能登基繼位,他居功至偉!”
嘉兒看着李閑淡然的臉,心中想到,小姐說的對……這個男人,真的太出色了,出色到,需要緊緊的跟在他身後沒命的追着跑,不然……早晚會被他丢在半路上,再也看不到他的背影。
想到這裡,嘉兒在心中暗暗發誓,白皙修長的小手悄悄攥緊,似乎是在為自己鼓勁。
……
……
江都
大業皇帝楊廣前陣子感染了風寒,禦醫開了一副方子調理,其中有一味是産自遼東的野山參。可尴尬的是,在江都行宮裡,别說遼東參,連參須都沒有一根。已經不知道有多久,遼東那邊稅貢都沒有送到江都了。
這件事說起來不大,可是對于一個帝王來說是莫大的恥辱。都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可在自己的國家裡,皇帝病了需要遼東參熬湯調理,居然想吃都吃不到,還有什麼比這更讓人心酸的?
這件事禦醫不敢隐瞞,找到了裴矩和虞世基,兩個在江都左右朝政的大人物也犯了難,後來還是裴矩想起,前陣子羅藝派人送密函檢舉李淵意圖謀反的時候,派人送來了一筐,自己一直沒怎麼在意,想來應該還能找到。
他連忙回到自己府裡,翻來翻去,終于翻到了小半筐,至于大部分去了哪兒,他也懶得追究。
将剩下的遼東參給了禦醫,裴矩抹了把額頭上的汗水,心說總算又能搪塞過去一次,不然陛下問起,自己粉飾出來的天下太平豈不漏了餡。
參湯熬好之後送進了楊廣的寝宮,蕭皇後看了看躺在床上午睡的皇帝微微搖了搖頭,宮女将參湯放下之後就退了出去。
蕭皇後端着參湯在床邊坐下來,看着臉朝着裡面睡覺的丈夫,心裡忽然生出幾分悲涼,她怎麼會不知道,宮裡面肯定是沒有遼東參的。可這參湯既然送來了,她也不想再去管什麼。到了現在,她唯一想的就是能和皇帝安安穩穩的在江都住下去,沒人來打擾,永遠不要有人來打擾。
“陛下,先把參湯喝了再睡?”
蕭皇後輕聲問道。
楊廣翻了翻身子,趁機将眼角的幾滴老淚抹了去。他根本就沒有睡着,也不知道怎麼腦子裡就想起了第一次東征高句麗的時候,在遼水畔,自己站在高台上,穿着金甲面對着數萬府兵精銳大聲講話的場面。想起自己指着遼水東面問,哪裡是什麼地方。接受他檢閱的三萬府兵精銳整齊的高呼,是遼東!
楊廣又問:“朕要将遼東拿回來,你們準備怎麼去做!”
“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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