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室的主要場地在一樓。來到一樓的畫室之後,米璨詢問夏黎桐:“你有什麼想法麼?”
雖然隻是臨時起意,但夏黎桐已經在腦海中構思好了一切,直接果斷地說:“我要躺在你的那張床上。”她伸手一指,指向了擺放在落地窗前的那張白色床墊,繼而又将手臂一轉,指向了右邊的那面牆,“我還要那幅畫。”
那是一面貼了米黃色印花壁紙的牆壁,上面錯落有緻地挂着許多副已經被裝裱好的油畫,全出自于米璨之手。
米璨順着夏黎桐的指尖看向了那面牆,進一步詢問:“你說哪一副?”
夏黎桐:“《瓦片》。”
她說得是那幅畫的名字。米璨會心一笑,朝着那面牆走了過去:“看來你是真的喜歡這幅畫。”
夏黎桐遺憾地歎了口氣:“是啊,但是你不賣給我。”
米璨将那幅畫從牆壁上取了下來,低頭看着,說:“因為我也喜歡,最喜歡的一幅作品,舍不得賣。”
夏黎桐沒有強人所難,但也沒徹底放棄:“什麼時候想賣了跟我說一聲,價錢好商量。”表明自己的誠意後,她才繼續言歸正傳:“我想先去洗個澡,忙了一天頭發有點亂了。”
米璨:“沒關系,可以修飾。”
夏黎桐的态度卻很堅決:“不行,我要最真實的感覺,一絲一毫技巧上的修飾都不能有。”
米璨無奈:“那好吧。你先去洗,我把床收拾一下。”
為了節約時間,夏黎桐隻是簡單沖了個澡。将頭發吹了個半幹之後,她就裹着米璨提前給她準備好的白色浴袍走出了衛生間。
米璨已經将那張直接擺在地上的床墊收拾好了。她在上面鋪了一層暗紅色的床單,一層墨綠色絲綢薄毯,外加一隻套了紅色絲綢枕套的胖枕頭。
那副名為《瓦片》的油畫靠立在床尾,旁邊還擺了一隻青綠色的瓷花瓶,裡面插着幾株新鮮的淡雅的白色小雛菊。
夏黎桐朝着床尾走了過去,定在了那副畫前。
這幅畫的大背景是黑色的,畫中最大的一件物品是一張鋪了墨綠色絲絨桌布的方形桌子,但桌子僅露出來了右半部分,左半部分被隔絕在了畫框之外。
桌布沉重地垂地,下方露出來了一支深棕色的實木腿;泛着啞光的桌面上有一顆透明的玻璃球;桌子的邊沿,也就是整幅畫的中心位置,懸着一爿紅棕色的瓦片。
之所以用“懸着”這個動詞,是因為這爿瓦片僅有一半挂在了桌子邊沿,另外一部分則是懸空狀态。它像是在竭力地攀附桌沿,拼命維持着自身的平衡,因為隻有這樣做才能确保自己不會墜入深淵。
然而它的左邊卻有一顆球,像是在靜止,又像是會随時沖滾過來,将瓦片撞下去,讓它摔個粉身碎骨、和它同歸于盡。
這幅畫中也沒有出現照明燈,燈光卻從上方打來,如同上帝之眼一般将這盤簡單又微妙的布局籠罩其中。
人人都像是這爿瓦片,人人又都像是這顆玻璃球,一邊苦苦掙紮着、痛苦着、生存着,一邊事不關己高高挂起,或者瘋癫滾出、玉石俱焚。
夏黎桐低着頭,目不轉睛地盯着這幅畫,輕歎了口氣,扪心自問:我現在到底是被動的瓦片,還是主動的玻璃球?
幾年前,她第一次見到這幅畫的時候,第一反應先認定了自己是那爿即将墜入深淵的、粉身碎骨的瓦片。
那是她在被米璨從夜店“撿”走的第一天。
她的酒量不太好,幾乎沒喝幾口就醉成了爛泥,就連記憶都斷了片,第一天早上醒來的時候頭疼欲裂,腦子裡一片混沌,就好像夜店的刺目鐳射燈和震耳欲聾的DJ勁爆歌曲依舊盤旋在她的腦海中,攪和得她頭暈腦脹渾身難受。
她隻記得自己前一天晚上沒有進舞池,嫌人多太亂、聒噪,于是默默地坐在了一個小角落中,安安靜靜地喝着酒。
喝得是什麼酒她忘記了,反正點了一杯度數最高的烈酒,酒杯還沒見底,她的意識被已經被酒精麻痹了,暈暈乎乎、渾渾噩噩間,一個身穿黑色衛衣的男人朝她走了過來,坐到了她的身邊,直接摟過了她的肩膀……
意識清醒的那一刻,她立即将手探進了自己的雙腿-間,但令她感到意外的是,并沒有疼痛的感覺,她甚至還穿着自己的衣服,緊接着,她聽到了一個女人的聲音:“怕被人搞還敢自己去夜店喝的爛醉?”
女人的聲音中帶着揶揄、帶着調侃以及批判的意味。
她循聲看去,看到了一位坐在畫架後方的女人——她就是米璨。
第一次見面時,米璨穿着修身款黑色高領毛衣,深藍色牛仔褲,腳踩長筒黑色皮靴,五官精緻而妩媚,波浪長發濃密烏黑,眉宇間自帶藝術家的文藝不羁氣息,渾身上下充斥着野性和性感的味道。
不可否認,米璨确實是一個很漂亮的女人。
但是對夏黎桐來說,再好看的人也不能随便批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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