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韻閣内的傷患坐在堂内休憩排隊,在繪着落梅雕花的折疊金屏風内側,小藥童踮起腳在藥櫃子之中挑揀着藥材,藥爐内蒸騰而起的縷縷青煙在堂内缭繞,清脆的玉石碰撞聲和細微的腳步聲夾雜在一塊兒,有位輕蒙白紗的窈窕女子出現在了半開的門外,她指殼圓潤淡粉的五指微屈挑開了懸在了門扉的一竄流珠飾物,纖長若柔夷的玉手卷起了竹簾,彎身而入。
小藥童拿着杵臼在石罐裡搗藥,笑道:“白神醫,忙完了啊。”
玄洛傾嗯了一聲,把沾了血的刀刃丢入了暖爐下的炭火中焚烤,她坐到了一面銅鏡旁輕輕揭下了面紗,看着鏡中半邊的咒印淺淡了不少,救人一命,她的功德薄上又記上了一筆。
姬月空當年留下的咒印也并非全然害她,她妖性難抑,常年以積攢功德鎮壓本性讓自己變得如常人般生活,但降妖咒卻極大的控制了她的妖性,除了這張不完美的臉,和因妖性分割呈現而出的兩種不同的性格,她倒是要感謝那對她恨之入骨的硯月齋齋主。
小藥童将搗好的藥倒入了藥爐中,添了點水,忽而說道:“平日裡,白神醫這時候身邊總會出現位容貌喜人的姑娘,今日可是七夕,這姑娘追你追的一向緊,現在怎麼就沒動靜了。”
一聽這個小藥童提起了林千霜,她的腦海裡就浮出了那姑娘爽朗的笑容,以及她死皮賴臉的黏人功力,無論她擺出怎樣的臭臉,那姑娘好像是沙漠裡的胡楊,生機蓬勃,怎麼也無法扼殺,同樣也甩不開。
“殿下,這是酒樓内新研發出的梅子酒,我嘗嘗這味道不錯,就給你帶了點。”
那姑娘手捧着油紙包的桂花酥,提着酒望着她,眼眸彎彎眸中似有星辰閃爍。
“殿下,你的手要不要緊,傷口好像很嚴重,剩下幾位病人讓我包紮吧。”
那姑娘擔心不已地抓着她的手,慌忙取藥之時,不小心撞到了椅子,差點摔了一跤,她那手忙腳亂的迷糊模樣,讓她莫名覺得可愛。
……
不經意間許多個兩人獨處的鏡頭走馬觀花地從她的腦海裡掠過。
再之後,她又想起了,在五年前頗為令她回味的那個夜晚,在廟中那滑膩的身軀,以及唇舌所及的美妙滋味……。
耳畔因她而錯亂的呼吸聲,因她而跳動的劇烈心跳聲,因她而绯紅羞澀的臉龐,她的反應令她覺得可愛又有點……食之入味。
玄洛傾回過神之時,神情微妙,似是被人察覺到了心中的事,微微有些生氣,“小人參,你少給我提那個煩人精,若我心情不好,就把你當藥材給炖了。”
在炭火中燒熱的小刀刃順勢而飛,斜插在了藥童藥罐前距離不足一寸的桌上。
小藥童渾身打了個激靈,連忙低頭躬身,似是在向妖皇賠禮道歉,随即便忙碌地繼續煎藥分取藥材去了。
玄洛傾呵斥這小藥童,心裡卻也有些失落好似缺了點什麼,這黏人的那小魔修平日來的勤快,可偏偏在這麼個有意義的日子卻沒了蹤影。
她的手輕輕一拍,藏在暗處的影衛便齊齊跪在了地上,侍女們從四周服侍她換上彰顯尊貴身份的天狐靈袍。
萬妖祭拜之日,玄洛傾選擇了魔域的夜玲珑為貢品,更暗中故意口頭欽定了她為妖後人選,惹惱了妖域的鳳羽一族,她為穩定局勢便以南海鲛珠為禮贈給了鳳羽一族的族長。
七夕之日,正是鳳羽一族的誕辰慶,而鳳羽族長便邀了她此次前往。
玄洛傾隐隐希望夜玲珑能随同她一塊兒去,但這姑娘在關鍵之時卻掉鍊子,連個人影都沒見着。
她對着銅鏡将鬓發間的銀飾佩戴上,模糊的鏡面上,印着她那張詭異的面容,她視線一轉,便見有位白衣女子接過了侍女的發梳,手輕柔地穿梭在她的發間,順着她的發絲細心地替她編發。
心不知為何有一絲暗喜,她本空落落的心被一股如蜜餞般甜的湧流包圍。
玄洛傾的面容上卻并未流露,她捏住了白衣女子的手腕,語氣冷淡說道:“都這麼晚了,我這兒也不缺人手,千雨姑娘,你可以回去了。”
“傾傾,是我來的那麼晚,所以你不開心了嗎?”
林千霜走入門内,便見那群侍女在替玄洛傾整理儀容,那麼大的排場也不知妖皇要去參加什麼重要的場合。
“你還知道回來。”
玄洛傾猛地站起回轉過身,三千銀絲如月華流瀉而旋,銀飾玉钗相觸作響,廣袖飛揚,帝王的威儀瞬然迸發。
林千霜臉一僵,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笑道:“臨時被幾個路人甲給阻攔了,我處理完就趕過來了,但還是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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