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場亂了,來看拳的人也亂了。
沒人預料到龍拳的扛把子還能倒,小馬哥這個名字一直響當當地立在台上。有人踢館,他踢回去,也曾經有陣子被叫做拳館蠱王,和他對拳的赢率很低。
可隻有骨頭和seven這些知根知底的兄弟才知曉,哪有什麼蠱王,他們就是拳館的馬仔。老闆不讓小馬哥輸,他怎麼敢輸?
但這回,他确實是輸了。在沈欲第一次被破防的時候骨頭是希望他輸的。
輸了意味着不用拼命死撐,死撐的後果可能是重傷。輕則失血,重則斷骨,随便哪一條都是沈欲沾不起的。沈欲輸了,在外行人眼裡這是恥辱,是沒本事,是活該被罵活該被打。但在骨頭眼裡,這卻是小馬哥打得最輕松的一場比賽。
他知道自己沒法赢,他選擇聽從自己的意願輸在台上。他敢輸了。
不丢人!
沒有規定要求拳手必須赢,這不是以前的對賭拳賽,身上隻有賠率數字。小馬哥他是一個人啊,是一條命,他打不赢的時候有權力選擇輸。
“哥!”門終于開了,骨頭帶着兄弟們沖上去,七手八腳想要把沈欲擡出來。
“讓開。”喬佚抱着沈欲,把人直接交給上來擡人的救急護士。沈欲暫時昏迷。
打拳被連續擊中或強力ko确實會瞬間進入昏迷狀态,喬佚自己也經曆過。但他不是在打拳的場合,而是第一次參加抽嘴巴大賽,被一個老維體型的毛熊砸中迷走神經。
阿洛說,當時自己直愣愣地躺在地上,臉通紅,眼睛睜得很大。呼吸頻率非常快,像在做深呼吸,可人卻是沒有意識。
好在沈欲剛才已經有要醒的迹象,可鼻子和額頭出血了。喬佚看着自己的手套,第一次因為别人出血,自己走不動。
上次安安是内出血,血沒有沾到手上。這一回,喬佚覺得手套上的不是血,都是沈欲的命。
沈欲剛才不是在心甘情願挨打,而是在保命。他是明白自己勝算很低,幹脆放棄出擊,用技術和骨骼把自己死死地保護起來,護住了核心區。他低着頭,用頭骨對抗直拳,避免了眉骨眼眶粉碎。不出拳,虛彎着腰,牢牢地護住了肝區。
肝破裂是最可怕的下場,護齒都被打掉了,沈欲仍舊在保護他的肚子。他沒有放棄,他想跟自己走,喬佚深呼吸着,憋紅了眼角。
拳館有安全直通電梯,喬佚剛要跟上去,突然在人頭攢動的人群裡看到了沈欲的兒子。
沈正悟。那麼小,比旁邊的成年人矮了許多,一臉驚慌地看着周圍的大人,等待成年人的世界來告訴他發生了什麼。
他看着他,他也看着他。喬佚情不自禁地停下來,等他朝自己走過來。
沈正悟沒說話,隻是朝這個大人走過去,再像那個被爸爸獨自留在酒店的晚上,等這個男人把自己高高地抱起來。
喬佚用力地抱起沈正悟,仿佛抱着當年站在街頭因為恐懼變得不敢睡覺的自己。那年沒有人注意到自己,行人匆匆而過,摩托車在汽車中穿梭。把沈正悟抱起來的一刹那,喬佚聽到心裡某塊缺陷被填上了。
我找到你了。喬佚捂住沈正悟的後腦勺。
老維跟着上了救護車,喬佚沒有上,怕沈欲的狀況把小雜毛吓着。原本想着先讓lda來接他,可這小東西隻跟着自己,說什麼都不肯走。
沒辦法,喬佚隻好把他留在身邊。一到醫院沈欲被推進了急診,好在隻是外傷,醫生拉起隔離布開始簡單處理和心率血壓檢查。
“别太擔心。”老維走過來,靜靜坐在了伊戈旁邊,“剛才在車上他醒過。隻是意識不清醒,不會出事的。他生命力很強,他是一個戰士。”
喬佚點了點頭,突然站了起來。站起來卻沒有目标,繞着兩排家屬座椅走來走去。“冰淇淋還沒買呢。”
“你回來!”老維知道他是慌了,“回來,坐好。”
“我去買。”喬佚攥着濕紙巾,“你幫我看一下,他醒了就要吃……”
“你回來,孩子還在,不要這樣。”老維給他使了一個眼色。
喬佚茫然四顧,從左到右看了一會兒,慢慢地靠在了牆上。“我沒事了,你不用勸我。”
“先去洗手,洗臉。”老維指了一下洗手間的方向,“你這樣會吓到小孩……”
“吓不到我。”沈正悟忽然開口,說出從離開拳場到現在的第一句話,“我不害怕血。”
老維皺起眉毛,對這個小孩表現出極大興趣。“嘿,小家夥,為什麼不害怕?”
沈正悟擡起了頭。“因為那是我爸爸的血,我當然不會害怕。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問我?”老維中文語音蹩腳,這個小孩一看就是混血,但不一定懂俄文。
“是的。”沈正悟看向急救那邊,“我爸爸,會有危險嗎?你不要想哄弄我,雖然我是小忍仁,但是我想聽實話。你不能因為我小,就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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