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爾南多身上的小擦傷不少,但都不嚴重,最主要的傷口來自于深可見骨的左手臂和四肢上的魔力崩斷,外加一些内在魔術回路的創傷。之前的戰鬥讓這些傷口長久地暴露在了空氣當中,又帶來了大量的失血,而現在他們地處南極,對此幾乎毫無辦法。
雖然斯特蘭奇自己是個醫生,但很意外地是,他的治療魔法水平并不怎麼樣——大概是因為更加信任現代醫療體系的緣故。
至于混沌魔法……誰能指望那玩意兒可以治病?
魔浮鬥篷盡職盡責地在這段時間裡一直都将費爾南多裹得嚴嚴實實,還撐起一角充當枕頭微微墊起頭的位置,魔法師掙紮着想要做起來,斯特蘭奇第一反應就先按住了那隻在固定當中的左手,然後和魔浮鬥篷一起支撐着他的身體靠牆坐好。身體回路的過載帶來陣陣的神經牽痛,但是那已經算不得什麼大事。
“你當時用了什麼手段?”
斯特蘭奇問道:“對莫度……他身上和地獄之間的聯系一下子就被掐斷了。”
“是混沌魔法的某種應用,不過尋常的狀态下我大概做不到、”
費爾南多回憶了一下:“原理也不太好說明白,總之是概念層面上的博弈,比起‘不死’,‘消失’的層級和權能更高一些。”
哦,斯特蘭奇點了點頭。
他知道費爾南多其實很厲害,畢竟能夠吓退多瑪姆的絕對不會是什麼等閑人物,但是這種稀奇古怪的魔力用法他還是第一次見。
而且,莫度說,維山帝的白魔法是擊潰混沌魔法的唯一手段……
至尊法師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番,輕輕問道:“我現在是足矣獨當一面的至尊法師了嗎?”
“什麼?”
“莫度他傷害了太多無辜的人,所以不能算在内。”
斯特蘭奇輕輕咳嗽了一聲:“維山帝的法師還有很多,你認識的就包括丹尼爾和王在内……在這些人當中,我足夠成為合适的至尊法師了嗎?”
等到一切都平息之後,莫度所說的那些話就變得無比的紮耳,從“換一個人承擔至尊法師的位置你就能夠獲得自由”,到“古一法師不過是留下了一個騙局”,每個詞彙拼湊在一起,都足夠讓人如鲠在喉。
費爾南多定定地注視着對方的表情半響,斯特蘭奇的瞳色很淺,和他自己截然不同,是那種帶着灰度的湛青色。不是第一次意識到這家夥的死心眼,費爾南多緩緩吐出一口氣來:“當然——沒有更合适的了,我以我自己目前能夠想起來的全部記憶起誓,你是我遇到的法師之中天賦最好的那一位。”
“當然,我說的自然不是天賦層面上的問題……”
“别的層面也一樣。”
卡奧斯用那種輕描淡寫的語氣強調道:“我迄今為止的人生裡,沒有見過别的更合适成為至尊法師的人了。”
撲通一聲,一顆石子被投入深潭,水面泛起一層又一層的漣漪。
斯特蘭奇略微錯開視線:“那麼按照古一當時的魔法契約——作為至尊法師的我,會向你提供對等的庇護,魔力,神秘學的加護,以及一切合理範圍内我能夠做到的事情。”
說得是沒錯,但是總覺得古一當時的先決條件好像沒有這麼苛刻。
但是有便宜不占就……就很不魔法了。
紅發的混沌魔法師眨了眨眼睛,從善如流:“你說得沒錯。”
很是難得地,他萌生出了一種在欺負老實人的愧疚感。
緊接着,他被神經外科醫生用很不自然的動作将半截身子攬進懷裡。對方帶着試探的語氣:“現在繼續聯通混沌之海的力量隻會破壞你身上的回路,如果你需要修複身體的力量,用溫和一點的白魔法會比較好。”
這種基于靈魂的灼痛,比骨骼被摧折的疼痛更加難以忍受。費爾南多的體溫仍舊沒有恢複正常,作為一個醫生的職業敏感度,他大概能夠判斷對方現在的體溫在三十八度上下小範圍波動。
喝血當然是不可能喝血的,現在他們兩個人都有着或多或少的失血現象,斯特蘭奇身上雖然算是輕傷但仍舊不是适合繼續失血的境況,至于最後的那種魔力填充方式……他還斷着兩根骨頭呢。
于是費爾南多非常順從地阖上了眼睛。
“——請。”
這是在乘人之危,斯特蘭奇想,對方甚至還病着,在發着燒。
被魔浮鬥篷托着的魔法師先生的脖子細得仿佛随時都有可能被折斷,露出皮膚之下淡青色的血管。
他攬住那具毫無抵抗的身體,微微低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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