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他倒是很樂意看見,那麼恩愛的情侶,在蟲卵的驅使下,相互怨恨,相互折磨。
大祭司微微後退幾步,陰森的眼神掃了地上的男人一眼,就轉身離開了。
蘇殊音懶懶地打量着自己的指甲,好像真的根本不在乎地上男人的死活一樣。
葉蔺沉捂着胸口的傷,眉頭皺緊了些,似乎有些痛苦,很快就嗓音嘶啞地咳嗽起來。
“我困了,”蘇殊音沒管他,吹了會兒指甲,就懶懶地看向他,聲音裡透着慵懶的惡意,“如果吵醒我的話,你知道有什麼後果,嗯?”
男人被翅膀這麼一推,帶血的傷口受到猛烈撞擊,悶哼一聲。
蘇殊音則是翅膀舒展着,真的阖上了眼,表情放松而惬意。
葉蔺沉手指僵直着,眼神落在就這麼随性地坐在石頭的人身上。
她的膚色原本白皙得如同王座上鑲嵌的玉石般,晶瑩剔透,渾身散發着屬于神的光輝,現在卻和異族一樣,變得暗沉粗糙,渾身遍布着黑色的斑紋,整張臉也透着陰沉冷漠的氣息。
唯獨那羽扇般的睫毛,仍舊翹着,和精緻的鼻梁一起,勾勒着葉蔺沉熟悉的弧度。
葉蔺沉仰倒在冰冷潮濕的地面上,緩緩地平複着傷口傳來的疼痛。
似乎是因為傷口還在流血,男人的臉色有些蒼白,四肢也顯得乏力,很快整個人都變得困倦起來。
蘇殊音阖眸休息了很久。
這期間,男人反複地閉眼睜眼,門口巡守的異族,也不時地揮着翅膀掃視着整個洞穴,又退出去--異族的警惕心在所有種族裡面都能排的上号。
蘇殊音醒了。
她黑色的翅膀慢慢地扇動着,男人正好掙紮着想要爬起來,就被她的翅膀擊中了傷口。
蘇殊音下意識蜷曲的手指,被巨大的翅膀擋住了,滿是嘲諷的聲音在洞穴裡響起來:
“我們的葉司令這樣跑來,不會是想向我這麼一個異族,搖尾乞憐吧?”
男人傷口處的血迹已然幹涸,内襯的襯衣也被血色染紅,變皺,看上去觸目驚心。
葉蔺沉卻完全沒有在乎,隻是忍着卡在喉嚨裡的悶哼聲,啞聲道:“殿下”
他似乎是以為門口監視的異族真的走了,而他的殿下隻不過是在演戲:“殿下,你”
不料卻被巨大的黑色羽翼掀翻在地,洞穴的積水濺起,弄得男人愈發狼狽:“注意你的稱呼,我現在不是你的殿下。”
她慢慢地站起來,長裙逶迤在地,整個人威嚴又冰冷,像是黑暗當中走出來的女王。
“我現在是你們所憎惡的異族的王上。”
她那又尖又長的指甲捏住了男人的下巴,強迫他擡頭和她對視。
這樣居高臨下的姿态讓她看上去與之前墨藍女王的形象完全不符:
“你應該改變你的稱呼,尊貴的俘虜。”
男人臉色已經沒有了血色,薄唇帶着病态的蒼白,聞言似乎停頓了好一會兒,才閉眼:
“不可能。”
他不知道哪來的力氣,揪住了她的裙擺,語氣虛弱:“殿下你沒必要,沒必要防着我我現在”
話音未落,男人就再度被黑色翅膀卷起的氣流掀翻在地,咳嗽不止。
濺起的水滴讓回來的守衛都不禁側目,見到女人高高在上地踩着男人的手,又同情地收回了視線。
他們這位新的王上脾氣暴躁,連對昔日的助手都能這麼狠心,實在是讓人膽寒。
葉蔺沉喉嚨裡沁出血迹。
“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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