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市的冬天強硬蕭瑟,灰白的天雪還在落。
大院兒幽靜宜居,八十年代木質構建的庭院式建築,三層高的白色小樓被楊樹遮了一星半點,就靠在湖泊邊。
今兒個前廳熱鬧,陳家上下該來的不該來的基本都到了。
老爺子年紀大了,也漸漸喜歡起有小輩圍着的日子。他對權勢的貪戀不如從前,知道自己到了頤養天年,共享天倫的時候。
不比年輕時嚴苛,見着陳家這些小輩,臉上也能挂幾分由衷的笑意。
陳嘉敏是個活絡性子,圍在陳老爺子身邊叽叽喳喳,上蹿下跳的,逗的人眉開眼笑。
翟穎坐在客廳沙發左邊,端着茶杯,模樣闆正。她年過五十,保養的好,一身旗袍雍容大方,面相和善。
“你瞧瞧小六,一張嘴多能說,怎麼到你這就是個木頭腦袋。”
翟穎臉上帶着笑,旁人看不出丁點異樣來,哪能知道她此時正捏着陳景容的胳膊。
陳景容吃痛,将手臂縮了縮,“您要願意也能去湊個熱鬧,兒子看您不比小六差。”
“你想氣死我不成?”翟穎白他一眼。
她這個兒子,怎麼就不能明白做爹媽的良苦用心。前陣子陳偉森好不容易說動陳景堯,把景容塞進京廣,誰知他半點不争氣,上任沒兩天就捅了簍子。
那事情鬧的沸沸揚揚,老爺子前兒晚上看見新聞足足默了十來分鐘,誰也不敢上前讨臉色。
大抵是顧忌各房臉面,最終隻歎口氣,别的沒多說。
翟穎這一顆心七上八下,跳了好幾天,好不容易見老爺子臉色好些,這才想着耳提面命陳景容一番。哪知對方不接茬。
“你要有你哥一半的本事,也不至于叫我和你爸這樣操心。”
可說到底,陳景堯不是她親生的,哪來的母慈子孝一說。
“您既然知道何必非逼我進集團?沒那個金剛鑽攬不了瓷器活。”陳景容滿不在意道。
翟穎同他沒得說,小腿踢了踢他,示意他去老爺子跟前露個臉。
陳景容什麼也沒說,皺着眉收起手機,走開了。
三房的陳偉甯和孫悅顯得有些拘謹,坐在另一頭的沙發上左顧右盼,不停往窗外看。
孫悅今天是把侄子孫巍也帶來了,公司出了事總得有個說法,不好讓陳景容一人背這個鍋。态度得擺正了。
老爺子見着孫巍,淡淡應了聲。倒沒多說,一雙渾濁的眸子斂了斂,算是給陳偉甯面子。
管家從廚房出來,示意可以用飯。
陳嘉敏第一個蹦哒起來,“我早餓了,開飯開飯。”
老爺子不動聲色瞥了眼前廳聚集的人,默了默,“再等等。”
陳嘉敏無語。她看了眼窗外呼嘯的風雪,小聲嘀咕道:“外頭這麼大雪,四哥沒準兒不會來了。”
老爺子沒出聲,閉上眼,手指放在膝蓋上敲兩下,嘴裡哼着黃梅調,隻當沒聽見。
衆人一個兩個的,不敢再搭腔,心裡頭各懷鬼胎。
可誰不道一句老爺子太偏心,也太擡舉老四。
陳景堯到時已是十二點,過了陳家飯點的時候。
一屋子人像樣坐着,瞧着是剛開飯。
他把大衣遞給管家,抖落下幾滴雪花,徑直走到餐廳,沉聲道:“抱歉,臨時和住建部有個會。”
老爺子放下筷子看他,“坐吧。”
陳景堯風塵仆仆,一如既往的白襯衫和西褲,他頭發短了些,顯得整個人更加矜貴清隽,利落的下颌線微收,松了松袖扣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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