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人談話的時候,樓梯已經不知不覺走了一大半了。
如果從林三酒所站之處朝下看的話,隻有一片混沌的茫茫昏暗。銀光照亮了身下一層樓梯的扶手,随即掉進了黑暗的深淵裡,被吞噬得一幹二淨。
在這種将近兩百米的高度上,即使什麼都看不清楚,但隻要輕輕掃一眼,仍然忍不住叫人手心冒汗。
林三酒迅速收回目光——她以前也不知道,原來自己是有點兒恐高的。
她看了看前方一動不動的身影,又擡頭望向頭上的樓梯——離頂層不遠了,十層樓梯内就可以到達。
“啊……”梨桃——或者應該說聲稱自己叫梨桃的女人,突然仰頭長長出了口氣,揉了揉頭發:“真是的。”
她在暧昧不清的光線中轉過身來,瘦小的身-優-優-小-說-更-新-最-快-體形成了一片薄薄的剪影。
“這個難道就是所謂的什麼‘野獸般的直覺’嗎?”她歪過頭,面龐上是什麼表情看不清楚,隻有一雙黑亮濕潤的眼睛在黑暗中閃着微光。“你明明連那個副本都看不透,怎麼會識破我呢?”
“……你到底是誰?”林三酒平平的聲音,散發着冷意。
出乎意料的是,梨桃微微一笑,沒有理會她的問題、她的敵意——反而朝上邁了一階台階,接着又是一步——竟然自顧自地朝樓上走去了,似乎一點都不擔心會有來自背後的襲擊。
待走到拐角處時,她才停下了步子,低頭看着林三酒。
屬于梨桃的,那種輕盈、明亮、如同小動物一樣的神色,逐漸從她的臉上像雪一樣融掉了。露出來的,是一個神色冷靜的成熟女人。
“來,說說看,”她溫柔地說,每一個字都清楚地送進了林三酒的耳朵裡。“我是哪裡露出了馬腳?”
……想上樓的話,必須經過“梨桃”。
林三酒深深呼吸了一口氣,也擡步朝上走去。
“……你這樣看着我幹什麼?”在對方略略有些驚訝的目光裡,她繃緊了渾身的肌肉,但竟然還能在臉上做出一個放松的笑容。“你如果也要上樓的話,不妨一起走,邊走邊聊吧。”
“梨桃”頓了頓,随即輕聲吐了一句:“好膽色。”
林三酒微微一笑,仍然謹慎地走在靠牆的那一側。見“梨桃”悠悠然地邁開步子,她才緩緩地說:“如果不是我的‘日記卡’的話,我是不會對你起疑心的。”
“哦?就是你讓我貼在宮道一身上的那個——”
“是啊。”林三酒一邊說,一邊眯起地瞥了一眼走在前方不遠處的女人。對方的姿态十分自然,似乎也沒有一點戒心,讓她覺得有點不解。“日記卡的特性之一,就是會以本名來稱呼我所認識的人——可是,我明明認識你,但是日記卡上從頭到尾卻都隻稱呼你為‘萌系小美女’。”
一次兩次或許還可以說是因為卡片的惡劣個性所導緻,但在泡澡的時候,林三酒就隐隐約約意識到——日記卡竟然一次也沒有将她稱呼為“梨桃”。
“但是老實說,你那張卡也有點兒……”
“好像靠不住似的,對吧?”林三酒接下去她的話,“這樣的情況還是頭一次出現,我也有點摸不準。直到剛才你說起‘如果自己在副本裡的話’,我才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為什麼你進黑塔的時候,沒有卷入副本呢?”她盯緊梨桃的側影,輕聲問道。
換作另一個人的話,肯定會以為由于自己破解了副本,所以後來人進來的時候,就沒有問題了。可是林三酒還記得石碑上的一個小細節——“第76次要求”。也就是說,每一次進入副本的人,所遭遇的内容都不一樣,童話故事或許被破解了,可副本仍然在那兒。照理來說,梨桃會被卷入另一個不同内容中去才對。
而她并沒有——從大門口走上樓梯的這一小段路,什麼也沒發生。
這也隻能說明,梨桃已經經曆過一次黑塔副本了。
“……原來是這樣。”對方雖然輕輕歎了口氣,但語氣卻似乎并不在意。“聽見你經曆的内容與我不同的時候,我還有點納悶呢……不過我被‘三層時間流’吸引了注意力,倒是沒有意識到這個漏洞。”
林三酒沒有吭聲。
不光是這樣。在藍胡子的房間裡,她所見到的那個人也是梨桃——現在想想,當她見到梨桃的時候,後者的神态更接近現在,而不是從前的僞裝。
“……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當林三酒問出這一句話的同時,她不會想到,遠在數裡之外的警備長阿利巴也脫口而出了同樣一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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