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榮咄咄逼人道:“夫人說,支撐邺國的不是一個人,可這麼多年以來,邺國明明就是将軍一直在守護的,若非有他在,邺國恐怕早就被滅了,你現在是想過河拆橋,跟盛京裡的那些人一樣,一面享受着将軍打下的天下,一面又恨不得他能戰死沙場嗎?”
鄭曲尺怔怔地看着他,半晌無聲,而王澤邦則趕忙喝住付榮:“付榮,你怎麼跟将軍夫人說話的?她與那些人怎麼可能是一樣的!”
付榮撇開眼睛,下颌骨咬緊:“我不知道,将軍出事至今,夫人她好像一點都不着急,她隻關心邺國會如何,百姓如何,她的仁義善心可以對任何人,卻偏偏對将軍的苦難置若罔聞……”
王澤邦啞聲,但很快他又神色堅定道:“不是這樣的……”
“那是哪樣?”付榮嘲諷道。
王澤邦正想說,卻被鄭曲尺先一步打斷。
“不是這樣的,付榮,我可以理解你現在的心情,但我從未希冀過宇文晟死在戰場,更沒有心安理得去享受他打下的江山。相反,我一直都在很努力的想追趕上他,或許你們覺得,隻需要跟在他的身後就好了,可我卻想與他在孤寂長路上并肩而行。”
“我會跟他扛起同樣重的擔子,他的累與苦,我會為他分擔,我們要走的路注定是不平坦的,那就一起去踏平它。我承認,我不是一個性情柔軟感性的人,我總會去衡量事情的輕與重,急與緩,也會強行去忽略一些擔憂的事情,因為我不想失去冷靜的判斷力,我還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去做,我不能被這些東西壓垮,更不能逃避問題。”
她看向他們,她有一雙很靈動的眸子,像浸泡在溪水中的寶石,那麼幹淨動人,又堅韌不拔。
“付榮,我與你們一樣在擔心着他,隻是我将這份擔心壓在心底,想先護好你們,護好烏堡。”
她的确不是那種一遇到事情就會沉緬于壞情緒當中的人,這些年以來,他們是親眼看到她如何在逆境當中,拉着他們所有人爬上岸的,她若不是這樣的人,當初便不會在将軍“死”後,毅然決然留下,承擔起他們這些人的責任。
他們本就不需要一個為情而癡狂的将軍夫人,老将軍便是前車之鑒,因為先老夫人逝世一事,他一蹶不振,放棄了家、國。
“夫人,對不起,是付榮口無遮攔,方才胡言亂語……”付榮如同當頭一棒,豁然清醒,他明白了自己說那些話有多無理取鬧。
鄭曲尺則彎起嘴角,以包容的态度道:“我……”
她這剛起了一個頭,卻見付榮好似承受不了負罪感,歉意一句“對不起,我出去冷靜一下頭腦”後,轉身便慌忙離開了。
……不怪你。
王澤邦見夫人望着付榮離開的背影,張着嘴,伸出手,欲言又罷的樣子,隻能打起圓場:“其實付榮是将軍的表親,他主要就是……”
鄭曲尺轉頭看向王澤邦,遲疑一下道:“我這人不說反話,我說過我理解付榮的擔憂便是真心的,隻是常言道,三個臭皮匠能頂一個諸葛亮,咱們仨如今都缺一,就剩下我們倆了……那該怎麼進行下去呢?”
王澤邦卻道:“沒關系,夫人有任何事都請盡情吩咐,澤邦與他們都會一一照做。”
“術有專攻,我隻能作為你們的後盾力量,相反前線的事情你們比我更有能力、有經驗,所以且先看你們如何合理安排了。”
“夫人這一次帶來的……那些,全都入充倉庫内,夫人交待此事事關重大,不允許任何人進入,一切隻待你與将軍回來再說,可眼下不知道夫人能否透露些底細?”王澤邦問道。
“當真是計劃趕不上變化啊,接下來恐怕一切還得靠我們自己了。”(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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