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已經知道的不少了。月無缺在心中暗暗思忖,但也沒有太過于驚訝,在過去的幾年中他便已經看出了寒霜才智,在最艱難的幾年裡也格外栽培了些。
如果說此時寒霜什麼都猜測不出,反倒讓月無缺覺得自己太過失敗了。
‘既如此,寒霜讓你來幹什麼。’說實話月無缺此時是有些冒險的,就算他與武林盟早有計劃但這并不影響對于寒霜來說的一次掌握明月山莊的機會。
月無缺不得不承認若他是寒霜被人如此猜疑打壓,無論最初是否忠心此時都會生出些一雪前恥的怨恨之心,但寒霜的做法顯然并不合常理。
也正是寒霜的過于逆來順受才讓月無缺一直對他心存疑慮,寒霜的性子與有些做法不能有一個合理的解釋終歸讓人覺得虛僞,而月無缺也無法想到一個合理的解釋來理解寒霜的一切。
他也知曉他的怨恨來自于他的父親以及寒霜的母親,父債子償是仇恨者的借口而對于寒霜來說他自己根本就是無辜牽連。
故而寒霜委屈、惱怒、怨恨乃至于反抗,月無缺都能了解接受,可這般順從卻是他最始料不及也是最為懷疑的地方:世上當真有如此胸懷之人?
月無缺相信有這樣的人,但卻也了解這是經曆過太過慘痛經曆的平靜。
而寒霜不過十幾歲,卻是一點沖動冒進都不曾有過未免蹊跷。也因此,月無缺對寒霜一直處于一種及其矛盾的狀态,他不允許莊中人怠慢寒霜,但他自己卻沒有一個好臉色;他默認了莊中人稱他為二少爺月無瑕叫他二哥,可他自己甚至連月無雙這個名字都不願意提起。
更矛盾的是,他明明根本就不信任寒霜,但許多重要的事務他第一時間想到可以交付的人卻是寒霜。
很多時候月無缺自己都在質疑自己究竟在糾結些什麼,卻如何都理不出個頭緒來,而他們兄弟二人的關系又仿佛隻要有一個契機便可以冰釋前嫌,又仿佛一直都隻能這般矛盾的相處下去。
這一點縱然毛躁如凝霜都能猜出幾分,卻也沒有絲毫辦法,而此時她隻有回答:‘寒霜想問接下來該如何處理,還有問問莊主有何需要,畢竟那個蛇人武功不濟下毒的本事倒是不差。
’寒霜隻讓她問問有何需要,雖沒有太多解釋但凝霜猜測大抵也就是這麼個緣故。
月無缺冷笑着:‘如何處理他心裡應該有了盤算,你回去告訴玄霜此事聽從寒霜安排。
其他的你隻需告訴他莫管閑事就好。’複又一想:‘你告訴他,注意江湖上的動靜,最近江湖上不太平。
總會有些人不分。’凝霜點了點頭又看看月無缺似乎并無中毒迹象,也放下心來,畢竟泅水進來藥物一類還不如直接在修羅殿偷來的容易。
月無缺自然也不會告訴他們,因着當年之事,月無瑕早就做好了防備。
常年讓月無缺服用抵抗毒性的藥物,雖說不上克制百毒,但終究有削減藥力的功能。
而且雖說虺的制毒本事不錯,可此次因着太過自負不過下了些化功散軟筋散一類,雖說要比尋常此類藥物厲害許多,但終究不是難解的毒物。
本就因體内藥性化消不少,在運功逼毒自然事半功倍。但恐人懷疑,每日的藥還是在吃的,如今尚在可控制的範圍之内,倒沒有什麼大事。
凝霜正要繼續詢問,突然聽得院外似有人前來,月無缺也有察覺倒也不慌不忙自解了衣服。
又示意凝霜去門邊等着,凝霜自然聽從。月無缺坐在床邊:‘此時院外燭火大抵也該燒盡了,虺偶然會來此巡視。
他若來了,問了守衛知我早早熄了燈必然有疑,推門看時你便趁機離開也莫要再來。
若是不曾,以你的本事趁着他們點燈的時間足以離開。’凝霜點頭示意自己了解,而月無缺也真撂了簾子似要睡了。
凝霜屏息以待,聽着外邊的動靜。如月無缺猜測,虺倒是真來了到了院外院外的守衛便不再隐藏身影,行禮道:“三堂主。”
“院内如何?”
“并無動靜。”虺數了數人數,問道:“怎麼都守在外邊?”
“是我讓的。”蜴悄無聲息站在了虺的身側,揮手讓其他人各回崗位,繼續說道:“上次的事情我手下人折損不少,如今都是沒有休息。以他們的功力整日守在牆壁上并不容易,所以我在的時候就讓他們守在外邊省些力氣。”虺自然也了解,這麼點的院子以蜴的輕功足夠隐藏看守倒也沒有再說什麼。
轉而問道:“沒有什麼不對吧?”蜴搖了搖頭:“一切正常。你也回去休息吧。”虺不疑有他,點了點頭囑咐了幾句也就回去了。
又見按時點燈的仆從來了,便直接拿了火讓他們直接去其他地方。正要回身,耳邊便聽見燭火熄滅以及幾乎聽不見的關門聲,了然一笑,便去點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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