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厭當然清楚,自己如果同顧淮燼一道出現在世人面前将會給他帶來怎樣的影響,無非是在“叛逃師門”的基礎上再加一重“勾結魔域”的重罪。
債多不壓身,既然鐵了心與修真界撇清關系,沈厭倒不在乎這個。
他隻是有些好奇顧淮燼想和他一同去的真實原因。
真的隻是為了怕他跑掉?
這話估計隻能騙騙不谙世事的孩童。
修真界與魔域向來勢同水火,自顧淮燼當上魔尊來的短短幾年裡更是擦槍走火、矛盾不斷,過往維持已久的微妙又脆弱的平衡隐有被打破之勢。
而他沈厭,昔日修真界第一大派重華宮的宗門首徒,如今在世人眼中成了畏罪潛逃的魔頭、背棄師門的叛徒。
他此次前去尋仇,于魔域而言,無疑是一個很好的攪亂修真界局勢的契機。
“背身。”
還沉浸在思緒裡的沈厭愣了一下,随即意識到這是在說他後背的傷,他幹脆坐了起來,解下衣衫,将散落的發悉數撩到前面,背對着顧淮燼。
“勞煩尊上了。”
沈厭此時看不到對方,隻能感到他指腹攜着膏藥的冰涼不急不徐擦過自己的脊背,卻渾然不覺身後人此時落在他身上的目光肆無忌憚得過分。
顧淮燼的指尖劃過沈厭左肩胛骨上撕裂的血肉,猙獰狹長的傷口深可入骨,邊緣被靈力灼燒得殘破、泛白。
這樣嚴重的傷口,在沈厭身上有數十道之多,而他在清醒之時卻從始至終都未顯露出分毫忍耐疼痛的神色,真正褪下衣衫後,才得見僞裝得很好的外表下的滿目瘡痍。
顧淮燼無聲按捺下心底再度泛湧起的暴虐的情緒。
沈厭,與重華宮徹底撇清關系,這可是你親口說的。
那群人把你毀成這樣,你不在意,本座在意。
你身上這一百零七道傷,被廢了半身的靈脈,那些對你動手的人,本座一個也不會放過。
一室寂靜裡,沈厭忽然開口了。
“尊上,我們第一次見面,是什麼時候?”
此話一出,顧淮燼的眸光陡然一凝,但觸碰過他後背的手指仍舊平穩,不見絲毫異樣。
他悠悠道:“沈仙師不是親口說過麼,曾領命提劍追殺本座三千裡……這不就是當年第一次見本座的時候。怎的,突然提起此事,沈仙師是很懷念那時本座在你劍下苟延殘喘的姿态嗎?”
“并無此意,尊上現在這個樣子就很好,隻是……”
沈厭頓了頓,回頭,眸光直直望進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在那之前,尊上難道沒見過我麼。”
顧淮燼說:“本座并無印象。”
對方容色平靜,不閃不避地回視,似乎真的不解他在問什麼,沈厭盯了他一會兒,沒找出神色間的破綻,便收回了目光。
他淡淡道:“或許是我記錯了。”
顧淮燼表現得很正常,但沈厭卻不信他的話。
照前世那個反應,顧淮燼肯定有事情瞞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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