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流火,伴随着一場細雨,秋日将至。
人煙稀少的石子路上,兩架外表低調的馬車正快速的向前行駛着。
“姑娘,再喝一碗藥吧。”
道路颠簸,槐夏手中小心地拿着藥碗,神色焦急,看向此時披着兩件披風仍因着寒冷有些顫抖的少女。
他們一行人自三日前從清音寺離開,因着急趕路以至衆人皆沒怎麼休息。不想變天過後氣溫驟降,别人毫發無損時,蘇予初因身子較差,竟在趕路第二日就感染風寒,發熱暈眩,這讓衆人不得不停下了步伐。
好在發現及時,待吃過藥好好休息一晚後,她便覺得無事。不想因自己耽擱趕路進程,再三向陸祁淵保證自己已無大礙,衆人這才再次啟程,可剛行不過十幾裡,人就有些昏昏沉沉,竟然再次燒了起來。
“無事,槐夏,千萬别告訴公子。”
此行因着松雪的加入和準備物件的增多,陸祁淵便讓松岩備了兩架馬車,并為節省體力還雇了兩名車夫,男女分開而坐,因此蘇予初這邊隻有她和槐夏,松雪三人。
可槐夏此刻卻不想聽從主子的話,今日才剛剛啟程不久,還不知何時能到下一個落腳之處,如若由着蘇予初這樣硬挺過去,恐怕還未到盛甯城,人便已經燒傻了!
“姑娘!都什麼時候了!您怎的還想着瞞着公子!不行,我現在就與公子說,還是找地方再歇幾天,至少要等您真的好了才能再次趕路!”
“咳咳,松雪,快攔住她。”
蘇予初見槐夏不管不顧的就要讓車夫停下,忙開口叫這幾日都格外聽話的松雪,隻見松雪隻暗自用了幾分力道,槐夏便動彈不得。
此刻少女略有些費力的坐直身子,原本瓷白的面頰因此刻的燒熱而染成粉紅,軟糯聲音也變得有些沙啞。
“槐夏,我沒什麼大礙,等吃過藥燒退了就無事了,公子此行還有别的事,不要總是因為這些小事打擾他。”
“可是!”
槐夏見少女此刻連呼吸都有些不暢的難受樣子,也不敢再多言,松雪見她冷靜便松開了手,上前替蘇予初掖了掖披風角落,少女見此也對她扯出一抹淺笑。
而這一幕讓一旁的槐夏有些不是滋味,可她沒說什麼,兀自去一旁收拾一會兒要用的東西去了。
蘇予初因實在難受便閉眼休息,可腦海中卻仍止不住的思量。
當時她選擇槐夏,實則是看中她純善熱忱,定會替自己保守秘密。且這些時日以來,槐夏确實對她愈發看中,也卻也因此見她生病後便有些不顧大局。
倘若今日真叫槐夏開口,那陸祁淵可能也會因正待她上心,停下休息幾日。可如若因此誤了大事,她不敢保證日後二人不會生出嫌隙。
因而隻要她尚能有一絲清醒,便不能讓槐夏張這個口。
“姑娘,我學過一些穴位按摩,可幫姑娘稍緩解一些不适,姑娘可要試試?”
因着槐夏對松雪的防備,以至這幾日松雪隻是安靜的待在一旁,而今見蘇予初擰着眉實在難受的模樣,這才輕聲開口。
待少女微微颚首,松雪有力的手指就按上了她的腦後,穴位按壓得當,漸漸地少女便産生睡意。
“姑娘?姑娘?醒醒,到下面走走吧。”
這一覺睡得格外舒适,等蘇予初被槐夏叫醒之時竟發現身子比方才輕松不少,燒竟也退了。
她朝松雪感激一笑,下了馬車後,便見身披月白鬥篷的男人朝她走來,模樣十分憂心。
“可好些了?”
陸祁淵本想伸手撫上少女額頭,可半路覺得不妥又收了回去。隻是看着她語氣十分緊張的發問。
“已經好多了,這是何地?”
見她面色紅潤,音色如常,男人便相信了她的話,轉而順着少女的視線看過去。
隻見此地景色格外動人。遠望是蔥郁密林,樹木高聳,枝葉繁茂;密林上空飛鳥盤旋,成群于周遭環繞。近看則是一片清澈湖水,湍流向前,水中魚兒正追逐嬉戲。
放眼望去,一派生機盎然之景。
“我也不知這是何地,隻是行路至此,想你如今剛受病痛折磨,看見此景應當會心情順暢些,便停了下來。”
陸祁淵說這話之時,視線并未放在少女身上,隻是目視前方,仿佛隻是在說一件普通之事。而蘇予初聽完卻是愣神了片刻。
之前在清音寺中無事時,槐夏便時常與她講偷聽過的話本内容。裡面大緻都是才子佳人經曆萬般險阻之後走在一起。當時她聽完面上一片憧憬之情,可内心對此卻不信半分。
這世間怎會有人被幾句蜜語甜言就輕易打動?而後便能托付終身?
可如今聽完男人用這般自如的語氣說出這番話,她卻好似懂得了話本裡那些女子心中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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